顾老劈手夺过往桌上一丢：“多大的事，一个个的就绷不住。”
就连他此次出去，名义上是带着孩子们探友，实际上是去取苏梅要的几种质料。
用过饭，孟子衡、王竣还在堂屋跟小黑蛋兄弟说话，江敏和顾八已扶着顾老回他和汪徒弟住的东耳房了。
苏梅点点头, 放下竹杯，拿起小勺舀了勺汤尝了尝，放了药材, 不晓得是不是有身后, 味觉变得敏感了，以往香醇的汤, 变得又苦又涩。
“另有五个熟的没摘，”蔡佳微在顾老身边坐下道，“明儿我摘下来，让小宇他爸背到食堂，切了当盘菜。”
顾老指指身边的椅子：“两人固然有些体贴则乱，可也没说错，小梅的事情最好能停一停，过了前三个月再说。要像她上半年那样，忙得日夜倒置，这个孩子……”
顾老：“家里一下子出了两个大门生，是该庆贺庆贺。”
赵恪松了口气，点点头：“早晨我跟她谈谈。”
蔡念微愣了下，随之明白道：“还没满三月吧？”怪不得顾老那么委宛地禁止。
听到他们在谈苏梅，放下暖瓶，赵恪过来敲了拍门。
赵恪：“费事了。”
“我看小梅好久没出门了，恰好带她上山逛逛。”
“这是叮咛，亦是提示。日夜倒置的糊口最伤身材了，别说小梅故意疾又怀着孕了，就是一个正凡人，时候长了谁又能受得了？”
顾丹雪在苏梅身边坐下，亲腻地挽着她的胳膊, 笑道，“我来岁想报考京大的经济学，毕业了，领受丽华丽妆。”
“想吃甜酸的吗？”蔡佳微道，“山下有几家种了草莓，明儿我给你要点。”
“干妈, ”顾丹雪从厨房端了碗鸡汤放在苏梅面前，“汪爷爷说用饭还得一会儿, 让你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我又不是娃娃，”苏梅笑道，“不消扶。”
“小梅，”蔡佳微道，“你侄子不再往上考一下吗？本校的话，中专升大专要轻易很多。”
老太太言辞间不无高傲。
面是保母返来活的，有点晚了。
顾丹雪头一垂：“我已经听他说了。”
苏梅咽下嘴里的菜：“我有身了。”
蔡佳微刚放工返来，亦是饥肠辘辘，看她吃得苦涩也拿了一个。
苏梅扭头看向赵恪：“苏均三年前考的也是中专吧？”
汪徒弟和保母起笼，号召一帮人用饭，赵恪看了看拿返来的东西，去杂物房拿了夏天用来给苏梅降温的硝石，制了些冰，除了连夜要卤的猪头和猪蹄，其他全数用芭蕉叶一裹放在了装满冰的棉被盒里。
说话间，赵恪拎着几只山鸡、野鸭，快步进了院。
“预报里后儿有雨，过两天跟我一起上山摘菌子吧？”
顾丹雪看向她的小腹：“干爸说你怀宝宝了，干妈，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苏梅倒了杯茶给她：“不消，办不了几桌，要不了那么多东西。”
“叔爷，”一进屋，江敏便沉不住气道，“苏同道手里的事情，要不你让赵副师长劝劝她，先停下吧。”
“不管甚么专业，中专学历已经不低。”蔡佳微道，“毕业后，有的是用人单位抢着要。”
苏梅摸了下还算温热的汤碗，递给他：“有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