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房周诚义带来三个咸鸡蛋,四房周诚礼带来一茶碗儿煮花生米,三房周诚信不来,他们家主事的大儿子周明国来了,带一捆麦秸草编的草辫子,一双草鞋。
老兄弟们正说得热络,说要治治这帮龟儿子们,让他们一伙老诚恳实干活。正说得欢畅,内里又响起嘟嘟的叫子声,有人喊着:“开会了啊,全村七岁以上的都要参加!都要参加!”
明显能够等两天,分了粮食再去抓,非要现在折腾。
大师笑起来,“就得如许。”见拿定了主张,有些人家里有事就先散了,周诚义、周诚志几个老头儿留下说说话儿。
看着大师差未几坐好了,张根发清清嗓子,拿着阿谁铁皮大喇叭呼喊两声,嗡嗡的能传好远,让他非常对劲。
莫茹这几天目睹村里那些荒唐事,也感觉真是不成思议,人狂热起来明智甚么的都是浮云。三队四队一向犯蠢就算了,一队二队都收了这么些天麦子,眼瞅着就要分粮食,竟然也跟着去掺杂,这不是脑筋进水是甚么?
看看天也黑了,“行了, 我们饭后去找队长认个错, 明儿持续收麦子, 不能撂挑子。”
周诚义道:“这么多年,我也不爱说话了,今儿这个事儿不说不可。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们麦收收不好,夏各种不好,秋收还得扯后腿。他们能两腿一蹬甚么也不管,我们老周家可不能跟着起哄。我们从老一辈儿在周家庄落脚,就是靠种地过日子,如果不种地吃甚么?西北风能顶饱?”
立即就有人大声抗/议,“凭甚么扣工分,我们收麦子不是为社会主义做进献?莫非不要麦子交公粮?你们拿老奸儿耗子交去吧。”
一下子没有队长,还真是没了主心骨。
莫茹点头,“顶啥用啊,换大盆!”
周诚义几个面面相觑,最后都看着张翠花,“弟妹,如何回事呢?”
周明愈去拿了个破瓦盆。
周老夫儿笑了笑,“咱先开会。”
周明愈拦着他们,笑道:“大爷,别啊,有热烈干吗不看。我们一队没去抓老奸儿的也有劳动服从呢,你们先去,我给你们变戏法儿保管热烈都雅,快去啊,我随后就到。”
莫茹看了看,“五哥,这是我们家和面的盆子。”
大部分还是嘴上发着牢骚手上还是要干活的,让他们像三队四队那些人不干活专门抓老奸儿, 他们也感觉不靠谱。
“我日他猴!”周诚义腾得跳下地,“查验他娘去吧,我累一天腰酸背疼的归去睡了。我倒是要看看我一只老奸儿不抓,他还敢把俺家的工分都扣了不给我分麦子。”说完他趿拉着草鞋背动手闲逛着往外走。
最后有人抱怨:“谁瞎咧咧,出甚么骚主张,眼瞅着我们就要分麦子,这么一弄,还如何分?”
当天早晨周老夫儿就把周诚志请了本身家去,说老哥俩儿喝两盅,“你本身带酒啊。”
底下有开端嗤笑他不会用乱造词汇。
他感觉其他老头儿都不爱受累就把他给推出去。
……
他这个出产队长和有些村里的分歧,有些队长能占点便宜,他不但没便宜还得亏损呢。毕竟都是几十年祖辈一起的,让他当队长是干活管人着力的,占便宜的事儿就拉倒吧。
用饭的盆、打水的水筲都分歧适,不卫生。
他们仿佛向来没有想过一贯任劳任怨的周诚仁会撂挑子, 更没想到队里的大管家周诚志会撂挑子!
底下有人嘀咕,“大队长不是说省十万斤吗?如何又二十万斤?没有地瓜,我们怕是十万斤也收不到。”
俩老头儿吧嗒着烟袋锅子,周诚志拉着脸不吭声,周老夫儿道:“听大队长说的,是要扣工分的,我们家好不轻易挣那点工分,也不能被扣光不是,我们还是好好抓老奸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