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赵红英正搂着喜宝跟赵红霞说话。张秀禾进屋接过喜宝,笑着对赵红英说:“妈,你跟婶儿出去转转呗。喜宝有我看着,你还不放心?”
对喜宝好,是能讨婆婆欢心,可袁弟来自以为看得极其明白,婆婆对她好有啥用?她现在年纪轻,靠本身或者靠男人都成,可等她老了呢?婆婆两腿一蹬就走了,她咋办?她还能跑去半子家里,求着女后代婿养她?做啥春秋大梦呢!
“以是你妈眼里就只剩喜宝了。”王萍实在很不睬解,扭头看她大嫂,“你说你帮着喂奶也就算了,咋还帮着带呢?她是没奶,又不是没手!”
张秀禾气啊,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把门窗砸个稀巴烂,转头就搂着喜宝亲香个没完:“喜宝,我们不睬她,谁奇怪!”
“你瞅他屁股湿不湿。”张秀禾边说边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等赵家姐俩过来时,就看到赵满仓双手捧着个锃光瓦亮的白底蓝边的珐琅缸子,上头印着几个工农兵,另有“劳动最名誉”这五个大字。
“妈你快别说了,我先带她去卫生所,你给我两毛钱,给我吧!”宋卫民都已经做好筹办挨揍了,可媳妇儿不能不管。还好,赵红英固然脾气坏,也没到见死不救的境地,回屋取了两毛钱给他,又叮咛他去赵扶植那头借车。
妯娌俩进了东屋,虚掩上门,张秀禾冲着墙边的大床说:“你把芳芳搁床上去。”
一番对话下来, 袁母干脆就断念了, 只自顾自的当真上工,毕竟家里另有好几口人等着用饭呢。
这时,一向没开口的王萍,忽的说:“这娃……该不会觉得三弟妹是在跟他玩吧?”
“呃……好吧,都听你的。”
玩?
赵满仓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幸亏他还记得儿子叮咛的话,临了改了口:“扶植说,那是我们队里统统人的功绩,不能都算在他头上。”不过到底跟前这俩是他妹子,一个没忍住,他又说,“全公社就扶植一人得了嘉奖,我这内心欢畅啊!”
因为喜宝已经叫张秀禾喂了好几天了,宋春丽当然熟谙她,不但熟谙,她还挺喜好的:“喜宝比毛头乖,比毛头都雅。”
问明白了详细经过后,宋卫国特长放在毛头腋下,将他一下子抛到了半空中,再稳稳的接住。
袁弟来的执迷不悟, 让她亲妈都完整没辙儿了。还能说啥呢?只能说,得亏这闺女已经嫁出去了, 祸害的也不是自家了, 那就随缘吧。
得了,孩子都哄睡了,独一没睡的春丽又是个乖的。也是到了这会儿,张秀禾和王萍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俩人各自的大儿子又不知跑哪儿野去了。不过,男孩本就调皮,六七岁又是猫嫌狗厌的年纪,反正四周也没啥河沟,不消担忧小孩偷摸着下水,因为很快就丢开这事儿,拿了针线开端补缀衣裳。
那可真是熟谙的配方熟谙的味道,见他哭成了昔日的熊样,宋卫国终究放心了,再一想:“毛头刚才到底是被啥逗乐的?笑成如许。”
赵红英恰好从灶间出来,听了这话,就斜眼看着他:“嚷嚷啥?谁还不会有身了?是个女的都会有身!”顿了顿,她又冲着东屋吼了一嗓子,“从速都出来用饭,强子呢?又跑哪儿疯去了?”
这一席话出口,统统人都愣住了。还是赵扶植反应快,叱道:“瞎扯啥?我们队上本年大歉收,要啥布施粮?”
“谁家还没个妊妇了?就你媳妇儿那么金贵,有身了每天吃鸡蛋?这么本事,那你去给她弄红糖、弄鸡蛋,别来烦我!”赵红英开口就给他怼了归去,“自留地那头,你们仨看着办,她就不消去了,队上的活儿该咋干还是咋干,反正春耕都完事了,能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