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上午去瞧了,梁家老长幼小都堵在门口,袁婆子一开端不肯说,她不是最爱面子嘛?恐怕坏了亲戚情分,哭得那叫一个惨哟,都快给她半子跪下了。可厥后她就没体例了,梁家人不走啊,归正归去也是死路一条,就赖在她家了。逼得没体例,她只能去要粮食。”
“垂教员啊,就是阿谁……袁招弟,嫁到第三出产队的阿谁。”
见赵红英这般,连先前另有些不满的张秀禾都不敢吭声了,她总感觉婆婆这是疯了。早半个月前,她生下小儿子就断了鸡蛋,还能算是用完就丢。可这会儿叫啥事儿?怕不是真被刺激得疯了?
瞧着她那促狭的模样,张秀禾心下一动,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公然……
到了这份上,袁婆子已经有力回天了。她那些亲戚不恨梁家,就只指着她骂。不幸她当初是因为不想撕破脸才借的粮食,成果到最后还是闹翻了,人家不但没感觉她好,反而更恨她了。
正值盛暑,坝上是完整敞亮的,丁点儿粉饰都没有,这会儿日头也高,袁弟来原就身子骨弱,哪怕将养了好久,也没窜改体质,她才刚生下孩子不到半个月,才调一会儿就感觉腰酸背疼的,忍不住停下来歇了口气。
不但要借车,还得出人着力把他姑送到县城里,再给捎返来,每月一趟,都快成风俗了。
实在也没啥好歇的,坝上无遮无拦的,连个坐的处所都没,想歇也就是站着喘几口气,能略微松快一些。就听她妈喘着粗气说:“你现在过得好了,听人说你生了个丫头电影,你婆婆都没骂你?还见天的给你煮小米粥,给你吃鸡蛋?唉,真是纳福了,不幸你弟弟你侄子呀,别说小米粥鸡蛋了,能混个半饱就算不错了。还是老宋家日子过得好,真好。”
袁弟来不咋爱说话,人家主动凑上去同她说话,她倒是会应两声,不过总得来讲还是怯懦胆小的性子。既然婆婆叫人照顾她,她就老诚恳实的服从叮咛在坝上干活,固然这是个轻省活儿,可那也是相对来讲的,人家从地头用小推车将粮食拉到坝上,她要帮着卸下来,推得平平的,以确保将粮食晒干晒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