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去接知青的日子。
赵红英全部儿白日就搂着小孙女不罢休,哪怕入了夜,也把人往自个儿房里抱。她还给小孙女起了个奶名,叫喜宝。一天到晚的就听到她在那儿唤着“喜宝,奶奶疼你”,“喜宝,看看奶奶”,“喜宝,奶奶的心肝宝儿哟”……
是挺热烈的,别看老宋家这头温馨得很,可队上其别人家那是真的一天到晚都没个消停,每家每户都是鸡飞狗跳鬼哭狼嚎的。这么说吧,甭管是上门借粮的还是不肯归还的, 统统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既拼演技又拼脸皮, 的确就是拿生命在唱大戏。
队上的其别人甭管真听懂还是装听懂,归正看起来都在当真听。提及来,别看赵扶植在自家长辈面前怂得很,可实在他在队上还是极有威望的,就连公社那头的带领,也对他的办事才气格外佩服。是以,这一次领受的知青,就属他们第七出产大队最多。
“前头二秃子那老舅妈来借粮, 他家婆媳仨都上了, 把人挠了个满脸着花。要我说, 该!前头得有十好几年没会面吧?这会儿倒是蹦出来摆长辈的谱了, 早干啥去了?傻子才会为了娘舅一家子饿死自家人!”
但是,面对亲妈和媳妇疑问的眼神,宋卫国挠挠脑门:“说是叫宋言蹊,啥意义我给忘了。”
帮着卸了粮食,袁弟来只能目送她妈推着车再度往地头赶,她自个儿则持续晒粮食。日头太大了,晒得她头晕目炫的,不过想想在地里头干活的人,她这活儿是真的轻省。
赵红霞摆摆手:“不就是怕她断奶吗?了不起叫你家老迈媳妇喂,谁还必然得吃亲妈的奶了?惯得她!”
袁弟来不咋爱说话,人家主动凑上去同她说话,她倒是会应两声,不过总得来讲还是怯懦胆小的性子。既然婆婆叫人照顾她,她就老诚恳实的服从叮咛在坝上干活,固然这是个轻省活儿,可那也是相对来讲的,人家从地头用小推车将粮食拉到坝上,她要帮着卸下来,推得平平的,以确保将粮食晒干晒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