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剔骨,再把兔子肉切成小方块,留了最肥最嫩的一块煮肉糊糊。残剩的,则都叫她下了锅,筹算炒个菜再做个汤。
小半碗肉糊糊很快就叫喜宝吃了个洁净,当然毛头吃得更快,至于其别人,除了给喂饭的两人留了肉外,也从速一筷连着一筷吃。算算日子,自打过年分的肉吃完后,这还是本年第二回尝到肉味儿。
“咋能算了?他们跟我们队上的人探听,问为啥老袁家带领粮食去哪儿了,人家见事情都如许了,就说了借粮的事儿。”王萍砸吧砸嘴,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梁家就问了,既然是借粮,那布施粮下来了咋还不还?厥后干脆也不问其别人了,就跑到老袁家,堵着门逼问到底谁家借了粮。”
把剩下的几尺料子给了张秀禾,赵红英顺势接过了喜宝:“来,叫奶奶抱抱。哎哟喜宝真都雅,瞧这眼睛多亮啊,看甚么呢?看这边,奶奶在哟。”
袁弟来进屋后,一眼就看到他满脸苦闷的坐在床沿上,就问:“想啥呢?”
“这不是……算了算了,听你的,都听你的。”宋卫民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实在他们哥仨性子太类似了,说不过媳妇儿,那就只能认了。
这可把赵红英乐坏了,一叠声喝采,又瞅了瞅一旁哭得短长的毛头,顺手拎起他玩了一把举高高:“你说你这啥破孩子,见天的想飞,你倒是自个儿飞一个叫我瞧瞧啊!”
“肉!吃肉肉!”喜宝被吓了一跳,总算把憋了半天的话说出来了。
张秀禾一脸的难堪,像是解释一样的对喜宝说:“我是大妈。来,叫‘大妈’。”
听了这话,张秀禾内心想,那俩小子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咋能够被欺负呢?不过她也没说啥,就随口问比来有啥新奇事儿不。
见她如许,张秀禾晓得再解释也没用, 只好叹着气端起给毛头筹办的那碗肉糊糊给她瞧:“我有,你自个儿吃。”
或许听媳妇儿的话,才是老宋家最大的特性吧!
赵红英深觉有理,只道张秀禾有知己,没白搭了她的大饺子。不过这么一来,她想看喜宝,就得去老迈那屋了。
就在这时,老宋家屋后那两棵十多年都没动静的歪脖子树竟然成果了。
同为儿媳的张秀禾和王萍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她俩的娘家都离得远,有这闲工夫解释,还不如多吃两块肉压压惊。而宋卫国和宋卫党吃了几块解了馋后,就忙着给几个孩子挟,还叮咛渐渐吃,别噎着。
想到这里,张秀禾就开口跟赵红英说:“妈,我是想着,要不也别等来岁了,本年就把强子送到公社小学去?他也七岁了,能够送了吧?”
这也是为啥,她昨个儿特地往隔壁送了半碗肉的启事。反正吃都吃了,上了贼船就别希冀再下来。当然,明天她没送,隔壁闻着味也只会当是昨个儿没吃完,毕竟普通人咋样都想不到,另有人能连着两天捡到野味的。
“有啥好想的?”袁弟来扶着肚子走到床沿坐下,“我妈说的没错,闺女就是赔钱货,这才丁点儿大呢,连亲妈都不认了,等我老了还能希冀她养我?”
素菜荤做是这年初的风俗,毕竟肉太奇怪了,跟素的炒一块儿不就显得分量多了吗?再说了,锅边素也是很好吃的。
“也是,就当白捡个闺女呗。”王萍提及来就一脸的恋慕,如果她也跟袁弟来前后脚有身就好了,归正她是情愿帮着喂帮着照顾的,可惜她运气不好。
赵红英才懒得跟这帮傻货解释,她忙着喂喜宝呢。恰好喜宝听着动静就探头探脑的找人,等看到张秀禾时,忙冲她招手:“妈!肉!”说着,又指了指桌上的那碗肉糊糊,“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