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没上过学,但他跟咱国梁一向借书学习来着,国梁教杏儿的时候,他也总在中间。以现在的军队的文明程度,他也算是知识分子了。”丁歉收冷哼一声道,“如果不是他有长进心,我才不会承诺把杏儿嫁给他。嫁给他干甚么?在他家那狗窝里刻苦受穷啊!在军队提不了干,不能出人头地,他就对不起咱家杏儿这4、五年为他的支出。为他争夺这从戎的名额就不说了,当时又不是非得给他。他家啥环境,咱又不是不晓得。他阿谁妈,身材不好,吃药跟用饭似的,再有家底也掏干了,别说他们家穷的叮当响了。百口就靠他爸一人挣工分,都说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家里三个弟弟一个mm,都是用饭的主儿。就凭他爸的工分,是顾着头,也顾不着腚。自从他从戎走后,咱家那傻丫头,辞去她姑姑在镇上给她找的席子厂的管帐事情,就住到他们家去了,没正式结婚的大女人,就住到婆婆家,替他扛起家的重担,里里外外,吃的穿的,样样都得操心。那傻妮子,在信里没跟他讲过一句难,诉过一句苦,没花过他一分钱……”
“咳咳……”丁歉收老脸一红,嘟囔道,“今后不叫就是了。”
摆布两边只要两扇木制的窗户,一样,窗框上绿色的油漆班驳不堪,窗外树枝上,被刚才的大雨打落残叶,随风扭捏,终究被风吹落,打着旋悠悠荡荡地飘落下来。
固然窗外暴露了太阳,房间内的光芒仍然暗淡,病床上住的满满铛铛的,加上看望家眷,如菜市场普通吵杂。
“我也就对你说说,你当我傻啊!”丁歉收没好气地看着她道,“在外人面前,如何这也得给贤婿留几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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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甚么?”丁歉收紧皱着眉头能夹死蚊子。
眨眼间半茶缸红糖水下了肚,丁海杏感受胃一下子撑了起来,顿时却感受更饿了,“感谢,我喝完了。”
军队欢迎家眷的一溜红砖瓦的平房内,丁歉收看着窗外的哗哗……而下的大雨,雨打梧桐残叶落,亦如他现在的表情,内心不得底儿,不由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