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论在孙子的事上,二婶子内心就先怯了,对着院墙呸了一口唾沫,将院门甩的哐哐响,站到大门口骂街去了。
李荷花蹬蹬蹬地跟在前面,有样学样扯着一颗大红薯的秧子,跟在几人身后吭哧吭哧地拖着走。
然后李婆子让她开了眼界,小屁孩也能搬粮食!
家里五个孩子洗完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凑到大门门板后悄悄偷听起来。
他把背上背着的十来棒子玉米和半袋李子往上托了托,那是一大早趁爹娘没起来时偷拿的。
“哼,我骂啥?我骂偷我家墙头玉米棒子的毛贼!十来棒子玉米偷去了不怕撑死他们?!我谩骂他爹妈死光光!”
五个小家伙错愕起来,连连点头,包管会多干活。
钱春娥气冲冲地从厨房出来,一甩手巾子朝着隔壁院怒喊,“瞎嚷嚷啥呢,吓着我家孩子了赔得起吗?!”
“小六家有了这些粮食,别说是他想娶个山里的水灵女人当媳妇,就是他那俩兄弟我看也能很快立室哩。”
村民们小声群情开,眼馋地看着李小六一家扛着粮食分开。
“我这不是听不得她骂的那些话嘛,听着就生机…”
人家不算赔钱货另有三个带把的金孙,而她家连个孙子的毛都没有,赔啥赔?那绝对赔不起!
李治国三兄弟齐齐出列搬粮食,赵凤仙带俩妯娌也上去了。
“哪个天杀的偷了我家的玉米棒子?!”
隔壁院里咣当一声,紧接着又劈里啪啦一阵,像是人摔了一跤又撞倒了甚么。
李治国让他帮着提上一串儿红薯,几十斤呢,被他一拖一拽的往家里搬。
李婆子吐了颗枣核,咧嘴笑开。
大早上的,一声锋利的叫骂响起,震得李老头家的大门抖落下一层灰。
二婶子一听李婆子那么说,当即内心就虚了,嘴动了动就是不敢硬着头说是偷拿的。
如果省一省,和野菜野果搀着吃,熬过来岁春季不是题目。更何况,到了年底时另有凭工分发下的口粮呢,绝对接的上。
队里分粮是吃了中午餐后开端的,李老头让李治国三兄弟去挨家告诉乡亲们。
李婆子早就看在眼里了,就筹办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啥都落不着。
统统伏贴,老族伯咳嗽一声,开端念起了名单和分得的粮数。
比及大师伙在村里粮仓门前会应时,几位族伯族叔已经摆好桌子等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