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也笑了,大马猴道:“师父,噢,不对,马药罐,你也太把人看扁啦,人家是店主,咱是赶车的,如果办事不好,人家口口相传,哪有人还敢租小人的车呀,小人的饭碗就砸啦,其别人我不管,只要你租了小人的马车,就是小人的衣食父母,别看小人长得那么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在店主跟前,小人能做到一不怕苦,二不怕脏,你叫干啥就干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车前马后献殷勤,凡有委曲,牙关咬紧全认了,打碎牙齿,陪着笑容往肚里吞,象个灰孙子似的,你去探听探听,凡店主提及小人,没有不竖大拇指的。当然,没租过马车的人,不包含在内。”
大马猴道:“阴山一窝狼在中原玩儿不开啦,不是碰到千变万化柳三哥,就是赶上飞天侠盗丁飘蓬,另有四海镖局的总镖头佳耦俩,带着人四周追杀狼兄狼弟,一窝狼没法呆了,就到东北来混了。”
柳三哥问:“长白山的二道白河,传闻是杀手帮的黑窝?”
南不倒道:“慢,渐渐,瞧你这付损样,办局势度还会好?”
内里有个大汉,长着张马脸,满脸的髯毛,喝着酒,啃着只羊腿,道:“来来来,小黑皮,睡在大爷边上,也好给大爷捶捶腿敲敲背。”
大马猴道:“哪敢啊,叫你啥好呢?”
柳三哥道:“传闻,杀手帮活儿干得门儿清,只要你出得起够多的银子,他们就会帮你把要杀的人给办了,杀手帮只认银子不认人,干完活,拿了银票走人,从不在江湖上搅事儿,不跟江湖上的任何帮派有干系。”
大马猴的脸阵青阵白,能听到他握紧拳头时骨节格崩格崩的声响。
“笑面狼笑眯眯地盯着我,他的笑容亲热朴拙,人们很难能把他跟传说中的杀人魔王联络在一起,就是这小我,却会笑着把你送进宅兆。他握刀把的手,青筋突现,随时会收回致命的一击。
柳三哥问:“都来了么?还是来了几个?”
南不倒奇道:“有那么便宜?”
柳三哥厉声道:“马药罐,大声点。”
野山猫二黑一点都不怕冷,跟着寒冬的来临,它身上的毛长得又长又密,毛色如煤精般黑亮,从小它就发展在高寒的青藏高原,这点风雪,算不了啥。不过,南不倒还是为二黑用红色丝绸做了件带帽子的衣服,还拖着条红色披风,能将二黑的黑尾巴也粉饰起来,这件猫衣做得非常称身,质料轻柔,并不影响二黑奔驰,红色丝绸衣帽当然不能为二黑御寒挡风,却能起到与冰雪混为一体的感化,在冰雪中,二黑很难被人发觉。二黑是有灵性的,它晓得难不倒的情意,当南不倒为它穿上这身红色号衣时,它甜甜地叫了一声,用舌头舔舔南不倒的手背,表示感激。南不倒道:“二黑呀,你穿戴这身红色号衣,真帅啊。”
砰砰砰,柳三哥敲响了车厢窗户,道:“阿南,醒醒,住店打尖啦。”
柳三哥道:“免贵姓赵,走肖赵。”
“好了好了,前面瞥见炊烟了,有村落了,你就耐烦再等一会儿。”
本来马脸大汉外号叫大马猴,这大马猴可不是好惹的,天生蛮力,又学过几年拳脚工夫,3、四条壮汉近不了他身,暮年,当过胡子,传闻背负着十来条性命,厥后被一个游方和尚感化了,就放下屠刀,赶起了大车。不过,胡子是不当了,他的野性改了很多,人是不杀了,打斗打斗的事儿时而不免,打得人头破血流、断胳膊瘸腿的事,多有耳闻,在这条道上,谁都让他三分,跟他闹翻了,可不是当耍的。
谁都为小黑皮担忧,这小子真是活腻了,叫声爹就叫嘛,丢个面子总比丢掉命强呀,嗨,这小子还真够硬的。恐怕今儿个他是要直着出去,横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