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花顺子道:“徒弟,轻点轻点,别急呀,我学开锁,不是想开锁入室,盗窃作案,我是想逃出牢城去。门徒虽只判了两年,或许活不到两年就得死,我想翻开牢门逃出去。”
南不倒悄悄咳嗽起来,宋超笑笑,道:“小兄弟,不美意义,我就好这口。”又对柳三哥道:“没题目,赶明儿兄弟陪三哥去一趟虎山长城,长城的守军有我的把兄弟,只要你朋友命大,还活着,我就能想体例把他弄出来。”
赵军爷道:“甚么,老子没干功德,宋爷真是个没知己的东西,老子为你干了多少活,哪一件不仗义了,吓,说说。”
“不眨眼”哈腰抽出狱卒腰间的单刀,率先冲进了东南塔楼,一进楼门,手起刀落,就将一名守卒的脑袋砍了下来,众守卒见了吓呆了,想操兵刃,诡计抵挡,已经晚了,世人一涌而入,拳打脚踢,嘴咬手掐,将余下的九名守卒活生生打死了。
过了好久,跟着连续串的咳嗽声,宋超一掀棉门帘,一股寒气,从门外卷入,他身后跟着个五十来岁的老军爷,骨格细弱,身材魁伟,两人进了暖融融的包厢,同时也将田野的寒气带进了出去,他俩的髯毛上帽檐旁,满是白花花的霜花,一进门,便拍打着身上、鞋帮上的雪花,一会儿,雪花化了,包厢地上就有了淡淡的水印子。
“有,啥样的人都有,还都是能人。”
同花顺子弥补道:“暴动的口令是‘老边饺子’或者‘老边’,喊这口令的人,满是本身人。”
赵军爷道:“世上还真没有我赵爷怕的事呢,十几岁就在山海关从戎,现在调防到了虎山关,这个千夫长,官儿不大,但是老子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跟胡子、金兵全交过手,多次死里逃生,血里葫芦的从疆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怕啥,老子啥也不怕。”他喝了点酒,气更粗了,端着酒碗的手,葵扇般大,骨节细弱的手背上有条蜿蜒的刀疤,一向爬进了袖口里,没人晓得这条疤有多长。
这几近成了公开的奥妙,可谁也扳不倒他,传闻,他是辽东巡抚的大舅子,没人敢去捅这个马蜂窝。
土围子的大门是一道高大坚毅的铁门,两旁有典狱长办公议事的房间和临时住房,另有食堂,刑讯室,储藏室及狱卒与保卫兵士的宿舍,约莫有一百五六十号人。
“必定是昏君干的混蛋事!”
南不倒道:“这叫通窍清痰镇咳养神丸,是家传秘方泡制,一天吃一粒,吃完三粒,你的这口老呛就好啦。”
同花顺子笑道:“嘻,老边饺子,想,真想。”
“不眨眼”对同花顺子道:“小子,有种!想活么?”
“是,欧阳原,如何啦?我想见见他,想把他弄出去,行吗?”
“全死啦。”老军爷的嘴里挤出三个字,叹了口气,又道:“一家五口死得太惨了。”
赵军爷起家向柳三哥、南不倒恭敬一揖,道:“小柳兄弟,不,柳爷,小马仙童,多谢。”
同花顺子牵着“不眨眼”的铁链子,将他牵到了一旁山坡上的矮树丛里,正要为他解裤子,不料“不眨眼”一抖铁链子,勒住了他脖子,道:“小子,想死还是想活?”
丹东鸭绿江,有老龙头东北的一个分舵。
玄月二十三日,一个有星无月的夜晚,深夜。关押犯人的牢城土围子里显得非常温馨,温馨得连犯人打酣、梦话的声音都仿佛消逝了。
在鸭绿江分舵的密室中,宋超会晤了柳三哥,他双手一拱,道:“久仰久仰,总瓢把子早就飞鸽传书,知会兄弟在此恭候三哥了,未能远迎,有失礼数,获咎获咎。”他说话的声音不响,却非常宏亮,可见得内力深厚,并非平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