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芥墨客,清癯文弱,只要那双眼睛特别有神,目光鄙夷而轻篾,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绽起。
柳三哥对两个蒙面人道:“快走,按第二计划停止。”
丁飘蓬道:“你不说倒没啥,你一说倒真饿了。”
小龙头早就做好了稀粥,当即去厨下端来一碗红枣稀粥,喂丁飘蓬下肚。
俩人使个眼色,一声号令,一人挥起鬼头刀,一人扬起鱼叉,向柳三哥身上号召,柳三哥长剑斜削,一式“兄弟分金”,铛铛两响,老迈、老二震得虎口出血,胸中气血翻涌,突突突,连退三步,鱼叉、鬼头刀脱手飞出,鱼叉扎在横梁上,鬼头刀扎在中间的酒桌上,还一个劲的颤悠呢。
长官道:“敢情好,我宴客,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只听得一迭声的“是、是”。
鬼头鳄曹阿元一顿脚,道:“哎,此乃天意,走,我们走着瞧。”
当时,监狱大院内巡查的官兵跑来,齐亮刀枪,围住了柳三哥等三人。
一行三人,仓促消逝在深巷里。
长官又问:“要保护么?”
今后,二人就成了拜把后辈兄,一个5、六十岁的老头子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结成拜把后辈兄,倒也成了江湖上一件极其少见的嘉话。
便将手一挥,兵卒们让出一条道来,长官道:“要马车么?”柳三哥道:“多谢。不犒军爷了。”
柳三哥与长官攀着近乎,一行数人及担架向大门走去。到了门口,长官对管门的看管道:“开门,开门,知府大人提犯人庭审,不得迟延。”
不一会儿,丁飘蓬便又沉甜睡去。他实在太累了,流的血也太多了,若没有及时医治,早就不在人间了。
那是邯郸分舵所属的奥妙据点。水道的每个分舵,都有一个奥妙据点,除了总舵舵主外,只许分舵舵主一小我晓得。以防产生不测之事时,可作应急之用。
小龙头道:“爷爷放心去就是了,这儿有我呢。”
邯郸分舵舵主早已在院内等待,将丁飘蓬安设在一间内房后,又将客人引到客堂,翻开食盒,将酒菜摆了一桌。他冷静做着这些,既不细看,更未几问,做罢,便笔挺的站在一边。老龙头对他点头一笑,道:“很好。”头一摆,分舵舵主当即会心,躬身辞职,分开了97号。
三十六条水道端方之森严,可见一斑。
眨眼间,这个白面墨客,手中多了一柄长剑,柳三哥的剑寒气逼人,迫人眉睫,他道:“各位爷们,见好就收吧,得饶人时且饶人,如果定要缠斗下去,鄙人说不得,就只要出剑了。”
本来,他只点了狱卒的哑穴,郭虔诚的却没点。郭虔诚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人是受知府大人之命去干这活动的,如果不去,小人的命也就不保了,小人不得不去呀。”
出门右拐,便是条小街,往左一折,是条冷巷,冷巷内黑古寒冬,走了百十来步,跳出两个蒙面人来,不声不响,夺过担架。
柳三哥道:“不是。我们已经逃出了死牢。”
柳三哥道:“算了,担架上的犯人连话都说不了,还怕他跑了。多谢军爷关照,哪天咱弟兄俩喝一杯去。”
想当初,武汉分舵的长江七鳄蜜语甘言,将他骗到九江浔阳楼头喝酒,酒过三巡,俄然翻脸,以兵器相加,逼其退位。他岂肯让步,两边苦斗不休,何如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若不是柳三哥拔刀互助,不但总舵之位不保,他那条老命,连同他一大师子性命,也将全数难逃一死。
97,即“济急”的谐音。
丁飘蓬问:“是打通了狱卒么?”
小龙头道:“是连骗带打,连唬带哄,狱卒官兵送出来的。”
当时,老龙头和孙子龙东海亲身扮成蒙面人,抬着担架,将柳三哥与丁飘蓬安设在邯郸回车巷97号的一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