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问:“在四方街旅店抓捕你们时,猴哥在场吗?”
“那住在哪儿?”
柳三哥道:“传闻木府监狱非常坚毅,守备森严。”
领导喝的酒上脸了,连脖子都红了,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随身总带着金银,有好几次,都是金银救了我的命,如果不舍得费钱,约莫我早就命断荒漠了。”说着,他面色非常沉重,不知想起了些啥。
“有。有银子就有。”领导的内心有一张活舆图,从大理到丽江,从丽江到泸沽湖,从泸湖湖到梅里雪山到西藏,他已经跑了几十次,每一条大道巷子他都熟,每一个驿站上,都有几个换命的弟兄,都有几处逃生避险的窝点,狡兔三窟嘛。茶马古道,过早地在他二十几岁的年青的脸上,镂刻了几刀浅浅的艰苦纹路。偶然,看他感觉很年青,偶然,看他却感觉很油滑。
柳三哥笑道:“看来,你是个贿赂妙手啊。”
“好,就住那儿,我们走。”柳三哥道。
柳三哥道:“最好。”
“走到第三道安检口,那瘦猴盯着我瞧,盯得我浑身不安闲,他问,如何去了那么久?我道,小人的兄弟拉着我不罢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我照顾好他孩子,看着他媳妇一点,他媳妇很有几分姿色,有点儿风骚,不太稳便,我如何走得了呀。瘦猴问狱卒老陈,是吗?老陈双脚一碰脚根,站得笔挺,大声道,陈述长官,环境失实。我道,过两天小人还得来,他的哑巴爹必然要来看他,我说得过两天,如果他哑巴爹来了,不定很多长时候呢。我们是把兄弟,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呀,望长官多多包涵。趁旁人不重视的当儿,我将一根金条塞在瘦猴手心,瘦猴脸上不动声色,将袖子一挥,遮住了手,不耐烦道;走吧走吧,可不能拖拖沓拉,没完没了。我连声道歉,退了出来。”
柳三哥的易容术确切非同凡响,在柳三哥的巧手描画、粘贴、着色、换装之间,一会儿,领导就变成了个彪悍夺目的中年贩子,穿着与身份班配,神情与年纪符合,团体与细节照应,活脱脱地成为一个在茶马古道上打理多年的行贩。
柳三哥道:“或许,是江湖上的人在排坐次的时候排错了,与他对阵,我可没有掌控。”
领导连连推却,道:“小李子你这就内行了,虽说有钱能使磨推鬼,但也要花得恰到好处,少了不可,多了也不可,少了对方不办事,多了不但于事无补,反而适得其反,使对方徒增防备惊骇之心,南公子就更出不来了。总要适时适当,恰到好处才管用啊。”
领导道:“多谢小李子。”
领导道:“古城内。”
领导照照镜子,大喜,深深一揖,道声谢,连蹦带跳地走了。
柳三哥对领导道:“我想去木府监狱看看,有体例吗?”
中午,在路边小店用饭时,柳三哥问领导:“你叫甚么名字?”
柳三哥道:“就有那么神。如果我去,看模样得扮成哑巴了,要扮成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的天哑才行啊?”
小李子道:“为首的是铁面神捕乔万全;另有一个大腹便便,满脸髯毛,手拿铁尺的捕头,大抵就是江湖上传说的猫头鹰胡大发吧;其他的是些普通捕快,武功平常。哦,另有一个少林寺的高大和尚,说是来找你比武的,叫净空发痴叫不醒。”
柳三哥问“北京来的捕快中可有一个,长得贼瘦,眼睛黑亮,嘴上叼个烟斗的人?”
柳三哥道:“你另故意机讲故事?”
小李子道:“那我就放心啦。”
“那你还去不去?”
“是,不是朋友不聚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