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鳄曹大元与迷魂狼坐在车内,两人腰间佩刀,车门车窗俱已封闭,车内没有点灯,乌黑一片,迷魂狼靠在曹大元丰富的肩头,靠着这个男人的肩,她甚么也不怕了。
瘦猴道:“千变万化柳三哥。”
柳三哥道:“不。”
迷魂狼杨香香处置理上懂曹大元的话,却又感觉老是这么深夜挪窝,实在有些够呛。象如许深夜转移,已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满身紧贴在车尾的人,的确是柳三哥,曹大元与迷魂香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柳三哥双手抓着车后顶部凸起的边沿,脚尖踩在车后底部凸出的横条上,就象吸盘似的吸附在车厢后壁上,赶车的尖嘴鳄底子没有发觉。至此,他晓得他们要去的处所了,便松了手,脚下悄悄一点,人又如飞絮般飘落到路边树丛中去了。
陶舵主道:“是,我们到处在找。”
鬼头鳄与尖嘴鳄背靠背,与世人厮杀。鬼头鳄用手肘支了下尖嘴鳄的后背,道:“二弟,闪人。”
曹大元道:“我们现在是在沿着白马湖、宝应湖的驿道上跑,只要你跑远了,我们就会跳进湖里,逃之夭夭。在水中潜泳,我和二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角色,没人能抓住我们。我担忧的只是你。”
陶舵主道:“目前摸到的环境是,他有三个巢穴,除了狐狸岛外,另有两个岛,一个在宝应湖南,一个在高邮湖北。传闻,他另有一个巢穴,是集结船队练习水军的岛屿,叫‘藏兵岛’。必定有,却不晓得藏在哪儿?”
曹大元道:“到时候多耽几天,让你吃个够。”
杨香香心头一热,抬开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在淮安城东南,有个叫下沙的繁华州里,傍着大运河。运河两岸,漫衍着很多大小不一的船埠,河边樯桅林立,船埠上货色山积。这儿的船埠,有一多数是属于三十六条水道的资产,鄙人沙,三十六条水道的买卖占了绝对的上风。
陶舵主道:“有,有有,大运河紧挨着高邮湖,高邮湖与大运河之间,宽处只要一二里远近,窄处也就是半里风景。在高邮湖的最南端,紧挨着大运河的那段湖面上,约有周遭十里摆布的水面,这儿滩深水急,岛屿较多,明礁暗礁,犬牙交叉,港汊密布,水草富强,如果碰上风雨气候,则风高浪急,湖中船只触礁倾翻,人财两失的事常有产生。在这片水面上,有两条河连通着大运河,北面的那条叫上塘河,南面的那条叫新塘河。积年来,盗匪在这一带多有出没,从这片湖面窜登陆,或从上塘河、新塘河进入大运河,在运河上杀人劫货后,又从原路返回,窜入高邮湖逃遁。海员们将这片水面叫做‘鬼门滩’,本地有顺口溜道‘过了一滩又一滩,前面就是鬼门滩,船货安然人安然,能过鬼门是豪杰。’可见这片水域的凶恶了。”
曹大元道:“万一跑散了,记着,在高邮县南郊见面,那处所你去过一次,不会忘吧。”
陶舵主真有些不信,那一芥肥胖的白面墨客,就是世上剑术第1、易容第1、机灵百变第一的柳三哥。
郎七与瘦猴全瞥见了,郎七问:“好帅的轻功,莫非是丁飘蓬伤好了?”
迷运魂狼杨香香道:“阿元,二弟说在淮扬大酒楼有人盯上我们了,会不会看错了?”
尖嘴鳄喊道:“哥,不好了,快出来。”声音未落,马车两侧的门同时翻开,曹大元与杨香香分从两侧,提刀窜出,尖嘴鳄提着鱼叉,跳下车座,对杨香香喊道:“嫂子,上车座,赶着车,冲出去。”
清吟巷,一个好雅的称呼,却恰好成了一个五方杂处的商埠。
陶舵主是条红脸大汉,三十余岁,一看便知是海员出身,他脾气外向,也不见生,笑道:“咦,你就是千变万化柳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