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他流的血太多了,丹田真气,经这一番折腾,已所剩无多,刚才的运气发力,已将他的右臂伤口崩裂,他感到右臂湿了,他明白,那不是汗,是血,能对峙多久,他不晓得。他感到右臂越来越沉,一看,衣袖红了。
当马刀手向丁飘蓬建议打击时,就近的迷魂狼、独眼狼及帮徒不约而同停止了对罗阿娟与捕快的打击,他们退后一丈,围而不攻,想看看身负重伤的丁飘蓬最后是如何的一个死法;罗阿娟与捕快,也恰好稍事歇息,以便驱逐接下来的一场恶战,并且,他们也想看看,丁飘蓬的死。毕竟,丁飘蓬是轰传江湖的少年豪杰,丁飘蓬的生是个谜,江湖上众说纷繁,丁飘蓬的死今儿该不会是谜了吧,彻夜必将通盘闪现在火把、月色与刀光当中。他会死在乱刀之下,还是抹脖子他杀呢?那说不好。俗话说:一样生,百样死。每小我的死法或许都不一样,而丁飘蓬彻夜的死,必然会很惨,他没有活的能够,只要死。彻夜,这儿的人,不管白道**都想他死,逃得过**,也逃不过白道,逃得过白道,也逃不过捕快,罗阿娟最清楚,丁飘蓬的伤有多重,他再剽悍,也剽悍不了多久,终究,定会力不从心肠倒下。因为人不是神,人是会死的,只要神不会。
体贴则乱,当时,他周身佛门大开,瘸腿狼等哪肯放过这个机遇,纵身向前,从四个方位,瘸腿狼的弯刀,谋财狼的长剑,大色狼的九节鞭,白脸狼的铁箫,一齐向霸王鞭崔大安背上击落。
他这连续串的行动,轻灵美好,洁净利索,空中扭转、出剑、变身,扫腿、飞掠、夺马,瞬息完成,没有一个多余的行动,时候分寸,方向部位,均掌控拿揑得恰到好处,妙入颠毫,象是预先习练过千百遍似的。
老妖狼策马下桥,率先提刀逼近丁飘蓬,又挥手调集了十余名马刀手,将丁飘蓬围了起来,只是一时不敢逼近,距他约一丈来远,丁飘蓬已堕入火把与弯刀的包抄圈中。
存亡相搏时,最忌轻敌。“骄兵必败”也就是这个事理,轻敌就是“骄”。
这是他们惯用的招式,前一招叫做“香辣胡椒”,后一招叫做“沸腾鱼片”,刹时能将人分红两片,共同得谙练流利之极,从未失手过。
丁飘蓬从毛驴上腾身而起,避过火把弯刀,身如飞燕,三百六十度,在空中如陀螺般疾转,长剑斜斜一削,剑光闪处,血光四濺,前一名刀手“啊呀”一声,那火把先落下,手后落下,呼喇喇,竟将那臂膀点着了,厨子窜得老高,一股焦糊怪味,刹时随风满盈,令人作呕;火光烟焰当中,剑光又起,鲜血喷溅,稍后的那名刀手也是“啊呀”一声,也是一条臂膀卸了下来,掉在地上,却还是紧握着弯刀不放;毛驴见火烧烟薰的,便嘶叫着跑开了。
霸王鞭崔大安与老婆灵蛇剑何桂花,背靠背与瘸腿狼、谋财狼、大色狼、白脸狼等人酣斗。他手中的钢鞭,时而当枪,时而当鞭,大开大合,挥洒自如,何桂花的剑,窜改百出,轻灵绵密,伉俪二人,刚柔相济,共同默契,瘸腿狼等一时也无可何如。伉俪俩身经百战,浑未将彻夜这一战当一回事,他俩明白,保定府的多量镖客必然已在声援的途中了,不要多久,攻守便会异势,报仇雪耻的时候就要到来。
从西南转而正南,王小二策马疾走。约莫,跑了一个来时候吧,突听,路旁有人“吁”了一声,那声音不响,却充足清楚。
丁飘蓬身在空中,拧腰变势,如同飞人普通,一式“乳燕抄水”,已飞掠在马头之前,左腿后踢,那顿时断臂的刀手一声闷哼,扫落马下,他双腿一分,如燕尾般斜斜飘落,稳稳骑在疾奔的马背上,那马还是嘶叫疾走,丁飘蓬长剑又是斜刺里一划,剑弧如电光石火般一闪,“啊”一声惨叫,又有一名马刀手脖子中剑,鲜血四溅,斩落马下。丁飘蓬嘴角微微一笑,缰绳一带,那烈马竟乖乖儿放慢了脚步,围着场中的两条断臂与一个抽搐的血人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