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噗哧一声,乐了,他晓得跟这个岗哨是缠不清了,就用心学着老山羊说话的调子,道:“跟你真扯不清,我问你,划子上的火药火油归谁管?”
柳三哥道:“你是贰亲信,我一个外人,皮外卵子,是跑腿传话的,哪晓得是干啥,我不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那不笑话吗。”
柳三哥道:“你当老子‘虾儿无血’的呀,你当老子七老八十啦,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你真把老子当作酒囊饭袋啦。”
柳三哥道:“你那么胖,跑得动吗?”
岗哨笑道:“你毙呀,你毙呀,老山羊,咱哥儿俩但是磨难之交,当初在四川的一个山神庙里,你被三个捕头缠上了,老子恰好路过,没老子拔刀救你,宰了那三个捕快,你能活到明天?!今儿个你要下得了手,老子还真不信了。行了行了,自家兄弟,开打趣适可而止,不要开过甚了。”
陶三子道:“船埠上满是他们的人,保卫森严,就这么明着去?”
柳三哥道:“自小贪玩,受异人传授,很有些三脚猫工夫。”
陶三子道:“好。”
陶三子道:“只是凭我们俩人之力,只怕撑不动这十艘装满火药火油的划子。”
金毛水怪厉声喝问:“谁?”
陶三子道:“熟。高邮湖最险的的‘鬼门滩’,驾着船,常来常往,闭着眼睛行船,也没题目。此次被抓,也是冤枉鬼叫,上了藏兵岛,才发觉苗头不对,又求用心切,想看个究竟,却在岸上被众贼围住,抓个正着,嗨,还折了个好弟兄。”说着神采黯然,眼角已湿。
柳三哥道:“老山羊。”
接着问:“卖啥的?”
柳三哥道:“那就好。”
陶三子道:“统统任凭老山羊的,你咋说我咋干,行么?”
柳三哥忙将他扶起,道:“陶兄不必多礼,四海以内皆兄弟,救人厄难,理所当然。”
他跳下划子,向柳三哥纳头便拜,道:“多谢恩公拯救之恩。”
藏兵岛上一片鼓噪,世人正在六神无主的当口,最后一艘划子开端霹雷一声爆炸了,水柱冲天,烈焰熊熊,樯倒桅折,碎木飞舞,近旁的大船马上着火,水面上漂泊着火油,火油所到之处,马上燃起大片烈焰,大火从下到上,将大船包抄了,大船上的盗匪有的烧着了,在船面上翻滚,有的吓得跳下大船,不慎摔断了腿,痛得惨叫连声。正在此时,划子上接连不竭的爆炸声响起,霹雷霹雷之声不断于耳,藏兵岛的地盘,跟着爆炸声不断地颤栗,浓烟滚滚,热浪灸人,船埠上顿时成了一片火海,数十艘大船刹时腾起烈焰,不时传来桅杆烧断倾圮的庞大声响,不时湖面上溅起大片水花与火花,湖上风大,风助火势,火助风威,大船上的盗匪逃得快的在岸上远处张望,束手无策,逃得慢的便烧成了个火人儿,在船面上呼天抢地、挣扎哀号,藏兵岛的这片水域,竟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人间炼狱。
陶三子道:“不是我吹,从小学的就是武功,别看我发福,跑动起来,脚程风快,普通人还赶不上趟,轻功不能说超卓,上房越脊,也没啥题目,工夫没你好,拳脚也不赖,到时候你就看我的手便条够不敷斤两吧,也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柳三哥怒道:“嘘,轻声,老子一掌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