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楼是安康堆栈最面子的一幢楼,两层,画栋雕梁,整修一新,周遭竹木环抱,颇具园亭风采。
李泛博等人一合计,便上楼演了“宜兴发明柳三哥”这一出戏,发觉老迈没事呀,还对答如流呢。
20170610
店伙道:“你当小人骗你呀,满啦,一拨一拨的客人,满是江湖客,风尘仆仆,板着个脸,也未几话,来了就要吃要喝,也不还价还价,掌柜的乐的合不拢嘴,伴计们累的快趴下啦,才刚忙完回家呢。”
三哥道:“传闻,有个无所不知万事通,谍报大抵来自万事通吧。”
“去,如何不去。”
店伙道:“啥,抓柳三哥?柳三哥没抓他,就不错啦。想必客长也是这一起的吧?”
三哥骂道:“放屁!”
现在,世人明白,柳三哥寻仇来了,现在,总舵主在房内,凶多吉少,是死是活,得由千变万化柳三哥说了算,若总舵主还活着,就另有一线但愿,千万不能弄巧成拙,将柳三哥逼急喽。
官府已知我不在杭州城中,城门查抄定会败坏烧毁,收支城会轻易很多,现在,待在杭州,比待在别的处所,要安然。
李泛博道:“哎,老迈,别想得太多,保重身材要紧,如有事,吱个声,门口有泛博在,大可高枕无忧。”
说是这么说,嘴上死不伏输,想起克日葛姣姣的古怪失落,龙长江虎躯微微一颤,这事与葛姣姣有关么?如果无关,为甚么要跑!她到底怕的啥?
龙长江嘲笑道:“哼,骨淘空春药你是听谁说的?”
“咋的?”香樟树旁竹丛里,传出李泛博的声音。
龙长江道:“传闻,骨淘空春药江湖传说已久,实在,世上并无此药,用传说来敷衍,有人信么?!”
龙长江道:“本舵主也深感奇特,能去哪呢!你问我,我问谁去。或许,她早已远走高飞啦。”
店伙道:“不知江湖客穷忙个啥。”
三哥笑道:“嘻,小哥,你咒得有点过。”
李得胜道:“你南京不去啦?”
龙长江道:“南不倒太奸刁。”
“无妨说来听听。”
柳三哥的“一剑飘红”,天下人全晓得。
李得胜道:“有遗言,就快说,老子会把遗言带给南不倒。”
龙长江道:“看来,本舵主是冤枉你喽?”
看来,房内的人,十有八九是柳三哥。
“哥的仇敌太多,除了水道,另有一窝狼,对你没用,对别人却有效。”
世上学人说话,学得像模像样的还真有,能学得更柳三哥那样普通无二,足可乱真的人,真没有。
世人道,哪能呢,学人说话,说得像的不是没见过,再如何着,也不会到一模一样的程度,大伙儿又不是死人,满是在江湖上混的人精,耳朵尖得贼拉棒,会听不出一点点非常来!
柳三哥道:“李总捕头神机奇谋,鄙人输得心折口服。”
李得胜叹道:“哎,想不到天下第一剑客柳三哥,也就这么点胆量,一吓,吓疯了。”
三哥道:“拙内南不倒。”
“没。”
李泛博道:“是,鄙人这就去办。”
李得胜道:“四海以内皆兄弟,不必客气,李或人有一事相托,三哥得便,留意一下太湖悍贼大嘴巴的下落。”
李得胜道:“晓得就好。”
龙长江道:“你别欢畅得太早了,找到南不倒,是迟早的事。”
三哥道:“当时,奇巧被书童、丫环撞见,终成千古奇冤。”
店伙被李泛博骂蔫了,没了说话兴头,从单间出来,走到门口,对三哥道:“不客气,客长,这就是单间。”
其人恰是龙长江的贴身保镳,浪里鲨李泛博,他猫在树后,是个暗桩,听得有人帮柳三哥说话,火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