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巷子神采淡定,眼睛骨碌碌转动,不晓得他在想啥,口中却道:“只要你不杀我,我就把晓得的十足奉告你。”
柳三哥道:“黑河九鬼只听催命幽灵的?”
“你是谁?”
“真的?”
“行。”同花顺子撇下宫巷子,就朝马厩走去,他脚下发虚,一不谨慎,栽了个跟头。
柳三哥袖口一抖,手指间夹住了两枚柳叶镖,瞅着哇哇狂叫,飞扑而来的黑河九鬼,迎上两步,提一口丹田真气,手臂一扬,两枚柳叶镖飞射而去,为了镇住黑河九鬼,柳三哥不得不驱动丹田真气了。
柳三哥道:“黑龙江十大灭门案的幕后主子就是沈掌柜,没有他收回的暗害密令,催命幽灵与黑河九鬼,底子就不敢胡作非为。顺子,别问了,我们现在得想体例混出西院去。”
不可,我不能倒下,为了南不倒,也为了同花顺子,我如何着也得活着!
天已渐亮,马厩大院内的风景已清楚可辨,他在游斗中,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火烧鬼刀劈马车的一幕,他瞥见了,当火烧鬼第二次举起朴刀时,晓得爱马大黑不妙,便将左臂从胸前的绳套里抽了出来,剑交左手,右臂袖口一抖,指间已夹了一枚柳叶镖,与他正面比武的恶鬼见了,大惊失容,忙向后飞掠,发展丈余,觉得柳三哥又要祭腾飞镖,一镖封喉了。
欧阳原道:“如果路上再赶上暗害帮的人怎办?”
柳三哥顺手抓起催命幽灵丢在炕上的玄色貂皮帽,扣在头上,学着他的模样,走了几步,并瓮声瓮气隧道:“沈掌柜,柳三哥已被俺的五毒迷魂香薰倒了,要杀要剐,听掌柜的叮咛。”
如此一来,众鬼仓猝止步,撒开一个半圆,不远不近地围住柳三哥。
柳三哥的脸上一阵潮红,心头砰砰乱跳,已有些气味火急。
吊死鬼手腕中镖,剧痛攻心,大呼一声:“哎哟妈呀”,左手骨头堵截,挂了下来,鲜血淋漓,火把从手中滑落,溅得满地火星直冒,他绝叫着,向身后闪避。
柳三哥道:“好,等一会儿,你带着我们出西院,不准耍滑头,将我和顺子带出西院,咱俩的恩仇,今后一笔取消。”
柳三哥笑笑,摇点头,不知他笑啥,也不知他为啥点头,同花顺子看不懂。
掏心鬼是个不要命的角色,每次打斗,老是冲在前头,今儿个,不料竟惨死当场,夜里光芒暗淡,死得真叫个不明不白;吊死鬼手腕中镖,竟连腕骨都被镖堵截了,一只手挂了下来,只连着层皮肉,血淋打滴的,世人见了俱各一惊,这是啥暗器,真他妈的邪门了。
天涯暴露了鱼肚白,天垂垂要亮了。
柳三哥道:“欧阳大人,那就不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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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那么没用?!你会不会搞错哟?”
欧阳原在岳三溜佳耦面前,永久是手握重权的户部郎中,敬之如神,不敢稍有差池。
欧阳原道:“为防途中产生不测,还是请三溜佳耦辛苦一趟,带着老朽的两名犬子,护送柳大侠去延吉吧。”
本来,欧阳原隐居在伊兰县,冬闲无事,便带着两个儿子与岳三溜佳耦去田野打猎,当晚在聚仙堆栈下榻,翌日一早去马厩大院取马,恰好目睹了柳三哥带伤单挑黑河九鬼的惊险场景,因而,就命岳三溜佳耦与两个儿子脱手相救,三哥因此化险为夷。
本来,天一亮,很多住店客人离店,要到马厩大院来牵马套车,却见栅栏大门从里栓上了,大院里柳三哥单人独剑与黑河恶鬼斗得正酣,地上还躺着两具尸身,众搭客既不敢进院取马套车,又不肯拜别,慑于黑河九鬼的淫威,便静悄悄站在栅栏大门的内里,隔着栅栏看热烈,当看到柳三哥亮剑镖飞的出色时段,不由得喝起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