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薛晓鸥清算了碗筷,孟繁宗先给孟小乖洗了手脸,念了几个小人书上的故事哄他睡觉,等薛晓鸥忙完出去时,孟小乖已经打起了呼噜。
“如何又抽烟啊。”薛晓鸥说他两句,伸手把嘴里烟拔了,在床腿上摁灭扔下床。
“小宗,打电话给你哥,快让他想想体例。”
时下被幅窄,为了跟媳妇儿孩子睡一个被筒,孟繁宗把两床被子叠在一块打横盖,有点遮不住脚,只能伸直着腿姑息,哪怕如许,他也甘心甘心。
时下家里有卫生间的极少,家家户户根基都是自备尿盆或尿桶,转天大早端去公厕倒掉。
孟家也不例外,家里没有卫生间,刚结婚那会儿,薛晓鸥最怕的就是早晨起夜,当着孟繁宗的面尿的哩哩啦啦响,骚的脸没处搁,现在已经风俗,床尾就是尿桶,她蹲下.身,模糊传来声响。
是以家眷院的大操场上每天都能看到孟繁宗身影,以及跟着他的小尾巴孟小乖。
快中午,薛晓鸥放工回了,进门便镇静道,“孟大哥,方大兴被砸了,小行哥也被人带走了,如何办...”
目睹市委家眷院的那些干部同道挨个被逮走,他杀的他杀,疯颠的疯颠,不死不疯的返来也没了人形,薛大娘实在是怕了,“我跟你爸也想好了,主动检验,也跟老孟他们一样,申请下乡援助,能躲一日是一日。”
国庆之前,孟繁宗和薛晓鸥的申请被批下来,伉俪两带着小乖和小囡登上了去广州的火车,市委家眷院的红砖苏联小楼里,人去楼空,再没了昔日欢声笑语。
孟繁宗没想到情势会生长如许快,低声安抚道,“别急,我先托人探听他被带去哪儿,然后再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