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待这么久,除了公社有一个暖壶,除此以外,韩念念就没见到哪家再有的,平时渴了直接用水瓢舀凉水喝,天凉了白日就烧一锅开水在大铁锅里闷着,没多大一会儿就变成了凉白开,想喝口热水都不便利。
“新打的棉花胎,五斤重,棉花全新,十二块一斤。”怕对方不信,韩念念特地把胎芯给对方看。
对方目光炯炯,面庞通红,正死死的盯着她,跟中了邪一样。
韩念念嘴里回声,先也没把老太太想得有多坏,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要把肉票弄到手。
“够吃够吃。”韩念念笑眯眯的随王婆婆出来。
既然是办酒菜,多用红烧、油炸和粉蒸,方知行开口道,“来两斤五花。”
天还未亮,窝窝头就咸菜干算是早餐,韩念念胡乱吃了两口,韩桂娟从地窖里装了五斤玉米面让韩念念带上。
说完,韩念念冲他挥手,往老爷子家地点的巷子方向去。等进了巷子,趁四下无人,韩念念把它手上拎的猪肉装空间,一身轻松去拍门。
“中!我哪也不去,在家等你!”
陈玲嘿嘿笑,“还差点没剪好,我娘说还得缝个荷包把针头线脑都包好。”
“我要暖壶。”韩念念对售货员道。
韩念念上二楼,方知行办公室门敞开着,畴昔敲拍门。
韩念念转头想跟他说几句话打发时候,一转头,吓了一跳。
七拐八绕去了副食品店,乌央乌央排了老长的步队,列队的大多是上学的萝卜头,赶着歇息天帮家里大人出来打酱油买菜,恰好碰到三两同窗,叽叽喳喳吵不断。
错眼瞧见扔一旁的猪下水和猪心肺,探听道,“大徒弟,猪下水和猪心肺要不要肉票?”
这茬韩念念倒是给忘了,思来想去,只能看陈玲办酒菜那两天能不能向校长告假过来一趟。
售货员谙练报价,“竹篾暖壶五块五一个,要两张产业劵,铁皮暖壶十五块一个,五张产业劵。”
“念念,借肉票就跟乞贷一个道儿,跟人家好好说啊,玉米面先送人家,当是利钱,比及了年,我们必然还上。”
钱货两清,韩念念立马换处所,裹头的头巾也换了更加低调的色彩,如此再三,在市里各大暗盘买卖点转一圈,棉被军大衣床单被罩卖一圈,肚子饿得咕咕叫,进国营饭店包子米粥饱餐一顿,而后集合意念开端盘点钱数,军大衣和棉被最值钱,床单被罩都是化纤掺棉,低于二十块韩念念一概不卖,忽悠一圈下来,竟卖了将近三百块,还换了十斤粮票,二十张产业劵。
方知行也要两斤,杀猪佬熟谙方知行,“哟,方书记您也买肉?要坐臀还是五花?”
老爷子昂首看看天,“快晌午了,老婆子,快烧晌饭,丫头中午在这吃!”
不大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探听,“卖被子?”
“成,我要了。”对方不打顿,直接数钱给韩念念。
“念念,来城里办事呐!”
“啥,你娘叮咛你买大肉?你当肉店是你家的啊,我一刀下去,切到啥你买啥,爱要不要!”
列队很无聊,韩念念一会儿扭头,一会儿望天,要不然低头踢脚下石头,方知行就在她前面,相较韩念念的没站相,方知行站得不是普通的笔挺,像是军队里练习过普通,不管站多久,都不会驼肩塌背。
方知行明显不信,伸手把面口袋接了过来,靠放在办公桌脚,“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定找我有事。”
韩念念重重点头。
大徒弟想了想道,“那你拿去吧,我给你算两毛钱一斤。”
“丫头,啥时候搬过来呐。”老爷子号召她坐。
还得去趟邮局,邮局歇息天也会有人当班,本来韩念念是碰运气,想看看明天是不是孙雄师当班,巧了,还真是孙雄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