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的忧愁,唯恐严争鸣一时脑热,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闯进锁仙台。
剑气撞在玉牌一角上,将那玉牌撞出了一道裂缝,严争鸣面带嘲笑侧头看了一眼玄武堂主,周身剑影俄然跟着他一同转向,山呼海啸地朝那三十六道困龙锁砸了畴昔。
他话音式微,严争鸣俄然毫无前兆地一头栽了下去。
水坑忍无可忍道:“别显得你读过书,只说‘前后摆布’能如何样?”
或许当年扶摇山上好吃懒做的小少爷之以是能以剑入道,就是因为他骨子里的这类凛冽——某一时某一刻,将六合人神全都不放在眼里。
严争鸣叹了口气,仿佛筋疲力尽了似的低声道:“过来,让我看看。”
百年前没能亲手对周涵正报的仇在他胸中沸反盈天,诸多新仇宿恨加在一起,就是天王老子挡在面前,也拦不住他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在场众修士们相互看了看,白虎山庄的长老忙率先上前一步,说道:“我这里有一把钥匙。”
杨德成身边那提出要剖开程潜内府的玄武堂弟子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至于”两字出口不过转眼,人已经到了杨德成面前,元神之剑与手中佩剑合而为一,涓滴不顾本身身后佛门大开,号召也没打,当场给杨德成来了个泰山压顶。
他天发展着一双浪荡公子式的桃花眼,未曾开口,眼角眉梢已经先带了几分尘凡凡俗的轻浮,恰好这一眼又模糊含着出锋的剑意,仿佛羽毛生刃、滴水成冰,有说不出的违和,又有说不出的理所该当。
李筠一边掐算一边批示水坑道:“前十七丈,坎位——哎偏了,谨慎点!”
四方狠恶的魔气无边无边的满盈而去,锁仙台上“笃笃”震颤,魔龙放声大笑道:“这天下早该改天换日了,与我同去折腾它个江山变色——”
程潜呆住了。
李筠是体味他们掌门师兄的。
程潜再顾不上胡思乱想,手忙脚乱地伸手接住了他,只觉触手一片冰冷,严争鸣的呼吸低浅,仿佛都感受不到。
程潜缓慢地追上唐轸:“唐兄,我师兄他……”
程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走到乾坤困龙锁边沿,行动如常,行动轻巧,仿佛身上的大小伤口都是画上去的。
严争鸣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这一天迟早会来,扶摇派还能埋没一辈子么?
程潜听得心惊胆战,没敢让他这形如失心疯的师兄把话说完,当即打断他,谨慎翼翼地轻声哄道:“我没事,只是跟人有些曲解,你沉着点好不好?二师兄他们呢?”
此鸟如果做妖,恐怕还能算是妖修里心眼比较多的,做人却差太远了,她四肢有多发财,脑筋就有多简朴,李筠无言以对了半晌,以为此事跟她解释不通,只好有气有力地说道:“飞你的吧,一不谨慎被抓住,咱俩乐子就大了。”
两人仿佛是扫把星拖着长尾巴,身后追着一群大小魔头,彤鹤途径却并非直线,左躲右闪,时而绕个弯,暗合奇门遁甲,始终游刃不足地吊着那一众魔头。
跟着一环一环的困龙锁翻开,程潜身上呆滞半晌的真元终究重新转动起来,他周身经脉仿佛干枯好久的河道中蓦地涌入了河水一样,被撑得有些发疼。
那卞旭干咳一声,正要说甚么,俄然,北天有一道乌气直冲云霄,转眼挡住了大半天光,众修士头顶大殿已经分崩离析,视野反而清楚了起来,他们齐齐回顾望去,只见乌云翻滚中有一条龙的身影若隐若现。
“逞豪杰的都让开,”就在这时,唐轸俄然分开人群大步走了过来,“没见他都快站不住了么?”
严争鸣悄悄地呼出一口气:“我曾对天发过誓,谁如果再要伤你,我就将谁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