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詹某就在司令部等着诸位的好动静了,只是时候紧急,月尾就要拔营,还请抓紧。”詹延卿见目标已经达到,也未几做胶葛,朝着茶摊扔下几毛钱,与林西陆等人告别。
林知夏三人吃饱喝足,腆着肚子刚走出饭店,抬眼就看到劈面茶摊上坐着的詹延卿。詹延卿也看到了他们,冲他们点点头,伸手表示他们过来坐。
“怪不得街上这几日多了很多巡查兵呢,本来是因为这事儿啊……”林知夏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即话锋一转,“既然如此,那詹司令今晚如何有空出来喝茶?”
“神奥秘秘的。”冯掌柜咕哝了一句。
“唉,本来如果詹某在,还是有自傲能守得住山城的,可惜啊……”詹延卿故作痛心的摇了点头。
詹延卿见林知夏知情见机的挑开话头,天然是顺着这个台阶而下:“提及来也是伤感,我来这山城三年多,虽没甚么大政绩,但也对这片地盘爱得深沉。就上个月,收到总部的一纸调令,让我归去,即使我是有百般万般的不舍得,但军令如山,鄙人也是无可何如啊。”
林知夏看着林西陆和詹延卿你一言我一语的,固然听着都是客气话,可细细咀嚼起来,倒是火药味实足
“詹司令言重了,”林西陆一抱拳,“司令对山城可谓是鞠躬尽瘁,大到城中百姓的安危,小到贩夫走狗的糊口琐事,司令无不事必躬亲,令鄙人是佩服的很。”
山城中这几年多了一些自称工农军的人,他们构造工人歇工,教诲农夫抵当地主,引发了很多富豪乡绅的不满。这些富绅联名向司令部抗议,詹延卿晓得了非常愤怒,派人大肆搜捕工农军成员。因而工农军就转移到暗处,化作平常的贩夫走狗,他们不止是跟土豪乡绅作对,还策动了一系列针对司令部的行动,此中就包含一次对司令部兵器库的偷袭,那场偷袭,令司令部丧失惨痛,不但死伤了数十个兵士,枪支弹药都被偷走了很多。
“三位小爷,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喝杯茶吧。这家店的凉茶我喝着不错,说不定是城中最正宗的一家了。”詹延卿不等他们答话,自顾自的拿起了三个空碗,给他们斟上了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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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延卿抬眼看着面前这个话未几的清隽少年,活捉孙邈那日,他亲目睹到陆望舒的气力,说句实话,这三人当中,他最想招募的恰是此人。
“必然!”林知夏回声答道。
归去的路上,三人一起无言。林知夏的内心更是乱成了一锅粥,若没了山城,这唐楼必定也不复存在了,但身为唐楼中人,又是明令制止参与人间战役的,到底该如何办才好?
“没甚么,我先去沐浴了。”陆望舒心中惦记取江雪,也晓得今晚的事多说无益,干脆不掺杂了。
“实在……”詹延卿摆布环顾一番,奥秘兮兮的说道,“也不怕三位爷晓得,此次不但是詹某一人分开,而是全部司令部都要拔营。”
三人听了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该说些甚么才好,战役离他们如此之近,百姓的存亡,唐楼的存亡,都系在这炮火之间。
“老固执,那詹延卿也不是好相与的,你筹算如何办?”俞广白看着暗下去的天气和泛白的一轮圆月,心中非常没底。
“甚么!”林知夏大惊失容,“若驻兵尽数分开,那攻陷山城岂不是易如反掌!”
见鱼儿中计,詹延卿心中暗喜,面上却还是愁云暗澹的:“日本人兼并了东北三省,拉着个爱新觉罗氏弄出个傀儡满洲国,明面上说是中国人的地界,实在私底下,都是日本的。眼下他们不满足于东北了,已经派了先遣军队到巴城四周。巴城与山城水挨着水,地连着地,如果巴城被日军打击,不消我多说,诸位也能想见这山城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