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你在伤了人,我是不肯信赖的,你常日里那么哑忍,如何能够脱手伤人,他们就是来讹钱的。”陆易氏边抹泪边抽泣着。
“甚么事,你渐渐说,别慌。”独幽一把拉住正筹办跑回家的陆望舒,对王宇说道。
“哦,是么?”独幽啃了一口苹果,若无其事道,“看来他们挺交运的,起火的时候都不在啊。”
“陆望舒,你如何还在山上瞎逛!你家里出事了!”书店王先生家的儿子王宇跑得气喘吁吁,终究找到了正筹办下山的陆望舒。
“你别急,我们顿时归去!”独幽捏了个决,二人平空消逝,剩下王宇一人在原地惊的合不拢嘴。
“二虎呢?”老迈吸溜着面条问道。
“当断则断,我教出来的门徒不该是这类犹疑不决的人。”独幽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闪亮。
“老娘!”陆望舒跋足奔向酒馆后堂,他们一家人就睡在那小小的一间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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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几道精光闪过,老迈亲眼看到身边的兄弟脑袋和身材在瞬息间分了家,一个接一个的就如同断了线木偶普通倒下。
“他们……”陆望舒紧紧的咬着牙,面色阴沉。
“死光临头,还想着风骚。”
陆望舒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雪,她看上去那么小,那么夸姣,又那么脆弱……睡梦中的江雪仿佛发了恶梦,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陆望舒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耐烦的安抚着,不一会儿,江雪就温馨了下来,重新安静的睡去。
“都找遍了,二虎,老三都没找着……明天,常胜也不见了……”
“大哥……”一个地痞哭丧着脸来敲老迈的门。
“嗯……是,还没返来。”
陆易氏一惊,瞥见陆望舒这副模样,晓得他此时定是怒不成遏,仓猝刹住了车,支吾道:“实在,平时宗族待我们算是不错了,能帮衬的都会帮衬。明天是那些地痞地痞人太多了,他们怕惹费事,这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老迈细心一看,还真是!这绝色的面貌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可眼下,那绝色当中却流露着说不出的诡异和较着的杀意。
见世人的身影消逝在夜色中,老三嘟囔着:“真不利啊,恰好被伤了腿,都不能去见见翠姐儿了。”
“那小子家还真穷,只要这么点钱,害得老子白搭力量。”老迈点了点手中的银元,“走,哥儿几个去欢愉一番去!”
“望舒,不要去找那些地痞,也不要去找宗族的人,承诺我。”陆易氏只感觉眼皮跳个不断,感受要出甚么大事。
独幽冲着他笑了,满室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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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舒没有吭声,将桌子板凳都扶了起来,放回原位。明天,他的确是伤人了,昔日里有人欺负他,他都是能忍则忍,可明天,看到被推到在地上任人欺负的独幽,他连一秒钟的踌躇都没有,就直接脱手了……现在想来,当时如何就那么打动,如果能忍忍……他试图自嘲的笑笑,可看着地上那点点殷红,却如何都笑不出来。
月朗星疏,几朵闲云胡乱的挂在天上,倒是有几分情味。可院子中的人却没有分毫弄月的兴趣,数十个小地痞聚在一起,都不说话,半开的窗户偶尔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也能把他们吓得一惊一乍的。
“你不是很英勇么?如何如此窝囊,嗨……我竟看错了你。”独幽吹了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眼神一凛,“那么,现在就轮到你了。”
独幽的心底收回了一声深深的感喟,她没再跟陆望舒说甚么,捏了个诀,消逝了……
看着最后一个地痞倒下,独幽笑了:“是啊,你毕竟还是人,天然是要遵循此人间的法则,但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