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固然抱怨着,可却从怀中取出一只朱漆盒子,不过掌心大小,刚一翻开,一股子茉莉花的暗香就飘了出来。水葱般的玉指轻捻起一小撮淡褐色的烟丝,细细的将那烟丝在烟斗里压实了。
“你与你的部下倒是平静自如,如果刚经历了存亡之劫的平凡人,倒也被你们乱来畴昔了。不过,能站在你面前的,不敢自夸,两把刷子倒还是有的。我就大发慈悲的奉告你,你的马脚,真的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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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盘两眼放光,这段光阴来,烙莺每日大吃大喝,都快将他的家底吃穷了,此番脱手相帮固然有悖公允,但贰内心也清楚,自从那日他受了烙花将军的威胁起,这场比试早就不存在公允了。
林西陆没有接话,冷着脸看着那名自称侯亮的男人。两边人马对峙着,氛围中弥散着诡异的温馨。
“这船上运的究竟是甚么?”烙莺一口气干了那杯茶。
林西陆沉着脸来到了堆栈,印着渠江府衙官印的封条还是完完整整的贴在那些货箱之上,林西陆伸手一揭,封条即断。木条死死的钉住了货箱,黄符祭出,木条回声而断,早就等不及的烙莺上前一步,抬起货箱的盖子,拔开那些碎木屑。
“哼,邪气熏天,我劝你还是罕用为妙。”烙莺对那竹笛仿佛非常讨厌,眉宇之间尽是嫌弃。
“如何样,这戏看的还高兴么?”一袭白衣的男人对着云音说道。
林西陆看着满满几箱子的刀枪剑戟,沉声说道:“不对,这都不对。”
“哼!好戏就要上演了,千万别眨眼睛。”白衣男人淡淡的扫了一眼云音,飘然拜别。
“大胆!我们老迈跟你说话,竟然还敢摆架子!”坐在顿时的一名男人按耐不住了,率先叫道。
有了地盘保驾护航,林西陆就放心多了,船上的火也燃烧了,盘点以后,幸亏堆栈都没如何受损。加派了几只灵蝶,又给船上的海员下了咒法,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船舱。
可现在细细想来,哪怕被看破这船上运的是代价不菲的官盐,可那些走尸要这些盐有何用呢?还是说,这些走尸冲着的,底子不是盐,而这船上也向来没有过甚么盐!
云音跪在原地好久,浑身高低脱力普通,不管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不对?甚么不对?如果不是屯兵造反,他为何运送这么多兵器?”烙莺身为大将,甲士的直觉让他嗅到了诡计的味道。
“这……”烙莺看着那箱子里的东西,脑筋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法诀催动,蓝光乍现,紧跟着的就是一阵淡淡的烟气,一个小巧有致的美人儿就从这烟气当中缓缓走出。
“又捅了甚么篓子要我来处理?”茉琼拎着杆比手指还要细的雕花银烟杆呈现了。
烙莺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重重的躲了一下脚:“地盘!”
有了地盘的神通,船只顺利的在天亮之前到了靖州船埠,天气还泛着青灰,晨雾也还没有散去,地盘朝着烙莺鞠了一躬,船身下的泥土顷刻间哗啦啦的倾斜下去,重新归于渠江当中。
“我要这两艘船上的货和活人都安然无恙。”烙莺并不与他多废话。
十几个弹指以后,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一艘船缓缓的从水面升起,腾空而起。跟着烟网的越缩越紧,那船跟着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一尺多长的一艘划子。接下来的两艘船,茉琼都是如法炮制,未几时,三艘小小的木船就到了林西陆的面前。可那朱漆盒子也空空如也了。
茉琼蹙着柳眉扫了一圈:“好大的妖气,小六你就尽招些费事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