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得知本相后,龙颜大怒,本想要了德妃的命,何如当年德妃娘家在朝堂上权势强大,圣上还得依仗几分,只能忍了这口气,只是怒斥了几句,但内心,倒是真真儿的恨毒了德妃。连带着,看这二皇子也是格外不扎眼,对丧母的三皇子倒是打心眼里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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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二殿下另有疑虑,知夏,也会逼着他反的。”陆望舒深深地叹了口气,“本日校易府的探子送来密函,本来驻守南夷的羽卫已经分批撤走了半数,但圣上从未下旨召回。你说这个天下里,能够搬得动羽卫的,除了天子,另有谁……”
王毅眼中放光:“本来林将军早有筹算,那本王定当尽力共同。本王府中的三千亲兵,任凭林将军调遣。”
“非如此不成,不计结果。”这句答案,当年在唐楼他是这么说的,现在在北淮也是一字不差。
“没伤着吧?”林知夏非常不安,那毒针的解药他都没有。
“二殿下,这可不像你。”林知夏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盅里金黄的茶水,满口生香,“又有甚么风吹到你的耳朵里了?”
“既然如此,每年腐败为师的一杯薄酒奉上便是了。”云姑笑了,这笑意不再苦涩,不再不舍,有的只是豁然和云淡风轻。
羽卫很快分开了,林西陆扯下蒙面的黑布,轻吁了一口气。
“二殿下!”林知夏站了起来,神采中带了寒意,“如果殿下忌讳那百官,那我们就换了百官,这七年来,本将军让殿下交友豪门士子为的就是如许一日!那些百姓……谁让他们吃饱穿暖,谁就是他们的好天子,至于这龙椅上坐的究竟是谁,殿下觉得他们真的在乎么?”
“林将军,本王究竟还要比及何时!”
“南夷之南,东岳以东,都是校易府的权势。”柳焰简明扼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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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殿下就在这几日了。”陆望舒从三皇子王烨府中返来,忧心忡忡。
“你听听!”王毅常日里温文儒雅,亲和有礼的模样都消逝了,他的下巴紧紧的绷着,眉间的川纹也透着戾气,“你在外交战这么多年,莫非关于这件事就没有查到涓滴的蛛丝马迹么!”
“我劝你束手就擒,此时已经轰动了羽卫,你即使杀了我,也是插翅难飞的!”
“这一仗,当真避无可避了么……”林西陆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叫着,不会的,知夏不是迷恋权势之人。
“林将军!府上来了刺客,将军可有大碍?”果不其然,门别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一名羽卫大声问到。
“将军,有人来了。”早已过了子时,柳焰却未曾睡熟,多年的交战经历让他在夜晚也格外的警悟。
“二殿下真的会反么?”林西陆看着陆望舒带返来的兵符,心头感到万分沉重,他最不肯定见到的,就是同室操戈,骨肉相残。
林知夏借着对房间安插的熟谙,一个侧身,翻过床前的一个小案,那人却被结健结实的绊了一下,小案倒地,“哐当”一声,在夜里格外的惹人重视。
云姑看了陆望舒好久好久,一双饱经风霜但格外吵嘴清楚的眼就如许看着他,有气愤,有不解,另有浓到化不开的哀痛,终究,这些情感都渐渐的消逝,归于安静。
当年对他说出这番话的,恰是山城唐楼的侍地者――俞广白。
“安然处所,你放心,不到天亮,他醒不了。”林西陆接过林知夏递来的茶,没有一丝踌躇的一饮而尽。
“是为了你。”林西陆凝睇着林知夏,“镇国将军,不敷么?”
“你把他放哪儿了,可别待会醒了。”林知夏这话如果让柳焰听到了,必定会悲伤到流出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