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广白散出去的纸灵捎动静返来的时候,大师都已经聚在前厅了。俞广白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纸灵燃了起来,纸灰飘散在空中,汇成一行小字“包司令死于踏云馆”。
“哦,本来阮女人是做的这番筹算,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啊。”冯掌柜眼中有几分薄怒,唐楼可从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我再练会儿,你们先去睡吧。”陆望舒甩了甩头,还是有零散的汗滴四溅开来。
这番话听的林知夏小脸一红,忍不住腹诽道:“真是不害臊!”
“二爷已经派人去探了。”冯掌柜的眉头也是深深的锁着:这刚承平了几年,莫非山城又要遭劫了么……
“你……你别曲解啊,你是知夏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比你们先入楼,虽说这楼里不讲究徒弟门徒这些的,但我也勉强算得上你们的师兄了,做师兄的,天然是要带着你们的。”林西陆本身都不太清楚他口中让陆望舒不要“曲解”的“曲解”究竟是甚么。
这些没有答案的题目让面前的这个笑起来有些内疚的少年更加奥秘了。
“我本身。”陆望舒的声音很好听,正在变声期的他,离开了奶声奶气的孩辅音,多了几分男人的沉稳感。
雁桑点一点头,神采严厉:“这是要兵戈了么?”
“好,你也别太晚啊。”
还是那双金色缎面绣花鞋,那鞋的仆人缓缓的走向阮红妆,借着微小的光芒,阮红妆抬眼看向温老板。她五官生的大气沉稳,天生带着几分桀骜,柳叶眉,丹凤眼,眼角一滴泪痣为她平增几分美好。她穿戴与绣花鞋同色的秀禾服,身上披发着阵阵香气,这香气让阮红妆几欲作呕。
陆望舒看着林西陆的眼睛好久,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你mm睡了?”林西陆见氛围有些难堪,赶快岔开话题。
“小七爷,我这模样客人喜好还来不及呢!现在从馆子里往外赶人的是孙副官啊。”阮红妆也不客气,一起走来的暑气可把她热坏了,端起汽水就一饮而尽。
林知夏一愣:又是踏云馆!
“这都四个月了!真不晓得冯掌柜是如何想的……”林知夏非常不满的嘟囔着。
“既然当年温老板与唐楼签了左券,这管不管得住,还得看温老板的本领了。与唐楼又有何干?”冯掌柜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太师椅上,优哉游哉的看着阮红妆。
“想来街上的枪声是在搜捕可疑之人。”雁桑的心中略略一宽。
*********
“你的故乡在那里?”林西陆不再望天,转过甚看着陆望舒。
“好。”半晌,陆望舒终究开口了。林西陆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大口气。
“阮女人,你的样貌也该窜改窜改了,好歹长大几岁呀。这几年如一日的面貌,莫非不会吓坏你那馆里的客人么?”林知夏倒了杯橘子汽水,加了冰块,放在阮红妆面前。
“我明儿去跟冯掌柜说说,望舒你别难过,他既然招你出去,定然是看好你的。冯掌柜一向神神叨叨的,你别往内心去。”林知夏感觉这类时候有需求站在朋友这边讲讲冯掌柜的好话了。
“对!望舒,你也跟着西陆吧!我也是他带出来的,你瞧我现在多棒!”林知夏拍动手附和,“冯掌柜那边,我去说,西陆情愿带你,他必定也没甚么说的。真好!我们仨能一向一起修法了!”
七月的晚风,吹过山城的水,拂过山城的山,打着转的来到唐楼时,已带着温润的凉意了。三个小小的少年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仰着头,望着天,天上新月明朗,还坠着些稀少的星。
看着林西陆和林知夏上楼的背影,陆望舒自言自语道:“你跟之前仿佛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