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空本来想要找一些干柴来把和尚们的尸身火化了，但寺里统统东西都被烧尽了，一时也找不到这么多干柴来火化尸身，内心又想着圆慧交代的任务，只幸亏和尚们的尸身前面念了一段超度的经文，然后又哭了一场，带着柳毅渐渐地分开了福音寺。
释能道：“我，晓得他藏在那边，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就，就把他们杀了，都杀了！”
话说朱粲号令兵士搜索藏经阁的时候，释空和柳毅正躲在秘洞中。
释能却像一个傻子一样，歪着脑袋看着一边，扯着嘴，口水都流出来了，道：“死了，都死了！”说着俄然转过脸来盯着释空，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模样，道：“杀了，都杀了！”说完非常奇特地笑起来。
柳毅站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他固然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却像是晓得是如何回事了一样，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以后，渐渐地来到圆慧主持的尸身前面，跪在地上给圆慧磕了三个头。
与释空相反，柳毅却显得非常温馨。他一向坐在地上，借着油灯看那卷佛经。释空见了，内心非常讶异：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竟然会如此专注地盯着一本通俗的佛经看，这类行动在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身上表示出来，实在是有些奇特。再说了，那佛经别说是他，就是寺中耐久修行的和尚也不必然能完整参透。但是看柳毅那看书时非常专注的模样，再加上他过一会儿就翻一页，仿佛当目光从佛经上一扫而过的以后，就已经了然于心了，释空感觉非常不成思议。
释空吃惊地看着释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渐渐地松开了释能的手，释能则从速捧首叫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说完又跪下来，不断地拿头往石阶上磕，“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释空正吃力地把那一具具尸身搬成一排，见他像是在念佛，就停下来非常惊奇地看着他。他终究信赖了圆慧的话：柳毅并不是凡人。
释空非常担忧柳毅会在这个时候俄然叫出声来，以是一边严峻地听着内里的动静，一边留意柳毅。如果柳毅乱叫，释空就筹办用手去捂住他的嘴。光荣的是，柳毅到了洞中以后，反而变得灵巧起来，不吵也不闹，安温馨静地待着，还在灯下看着那卷佛经，仿佛底子没有把内里的动静放在心上。
释空从小就在寺中长大，还向来没有出过远门，也不晓得五陀山该如何走，内心不免有些发慌。柳毅却比他平静，由他牵动手，一句话也不说。释空看着柳毅，反倒感觉忸捏起来，因而抖擞精力，带着他来到山下大道上，向前走去。
释能瞥见站在一边的柳毅，俄然一惊，然后用手指着柳毅，吞吞吐吐隧道：“他，他！因为他！”
释空一看，欢畅地叫出声来：“释能师兄！”
释空哭了一场，然后站起来，想要找个处所把圆慧的尸体安葬，谁知刚伸手畴昔碰了一下，圆慧的尸体俄然刹时崩塌，变作一堆灰烬散在地上。释空强忍哀思，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来，将圆慧的骨灰包了，系好，然后领着柳毅分开了藏经阁。
释空抓住释能的两只手臂，用力摇摆着他，“师兄，到底如何了，你说呀！”
“给我搜细心点，不要放过一个角落！”
福音寺里到处都变成了废墟，四周的树木也都被大火烤黑了，释空看着面前的统统，又忍不住哭起来。走到正殿前面的天井的时候，释空看到天井里躺着几十具和尚的尸身，慌得跑畴昔一一检察，想从中找到还活着的人，但是那些和尚全都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释空垂着双手站在原地，内心乱糟糟的，不晓得该如何办。过了好一会儿，他蹲下身去，想要制止释能，释能还是不断地叩首告饶，磕完头，又从速跑到一边去，抱着一棵树，缩着身子哼哼唧唧。释空看着他那疯颠不幸的模样，不由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