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人间就像天国呢？这天国的各种惨象实在都是活着的人想出来的，天国的可骇气象也都是世人按照活着间的所见所闻描画出来的。世人都说天国中有阴阳鬼差，刀山火海，油锅铁链，那些都是用来奖惩活着作歹之人的。人死以后，便要在天国中经历各种折磨，直到赎清了生前的罪恶，方得转世投胎。而在人间的时候，很多人经历的磨难又何曾不比天国少？何曾不比天国痛苦？正如同柳毅在盗窟中的所见，老百姓们因为回避战乱躲到山上来，却还要受鲁霸逼迫，给他当牛做马，直到最后，还要惨死在别人的刀下，这的确就像活在天国内里一样。这些老百姓底子没有做下罪过之事，反倒是被一个个恶人骑在头上折磨，真要提及来，此大家间的痛苦还要比天国更深切，比天国还要可骇。
柳毅又仿佛在上面看到了老段的脸，柳毅刚见到那张脸的时候，只感觉那是一张朽迈、丑恶和令人讨厌的脸，但是现在再看的时候，却感觉驯良、宁静。老段的脸非常安静，他闭着眼睛，就这么在水帘子上飘忽着。柳毅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呀呀呀”叫了三声，然后就哭了起来。
柳毅站在河边，见前面没有路了，正想着该往哪一边走的时候，却俄然发明河水上游有甚么东西漂下来。柳毅定睛细看，只见河水中漂泊着很多烧焦的木头，别的另有很多衣物。正迷惑，却俄然间发明水中漂泊着几具尸身，那些尸身有的面朝水底，有的朝着内里，柳毅大惊，本来那些尸身都是被杀死的人。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山上的火停了。
柳毅等步队畴昔以后，从灌木丛中跑到路上来，他不敢走路上，因而又钻进了路边的树林，持续往前赶路。
柳毅抱膝坐着，透过前面的水帘子看着内里。
巫玉儒道：“那就多谢石将军了。能够跟从杜大人，是小人的幸运。凭杜大人的雄才大略，信赖誉不了多久，定能完成同一霸业。”
这三个字是老段最但愿听到的话。如果老段现在还活着的话，他应当会非常欢畅吧，他必定会拍动手掌笑着道：“上天眷顾，赐给我一个文曲星下凡的门生，我定会倾尽毕生所学，把他培养成一个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