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红和豆绿仔细心细的将银子和身契一一分了,翻到最后,却没看到她们两人身契,两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豆绿往屋里努了努嘴,和脂红咬着耳朵道:“奶奶必有别的安排。”
李丹若脚下缓了缓,等豆绿提着裙子追上来,才急步往本身院子归去,豆绿这早晨这连续串的变故吓的已经呆怔住,连惊骇也有些痴钝了。
脂红不情不肯的取了两张百两银票子递给两人嘀咕道:“平时个个离了爷不能活,出了事倒跑得快!”
程老夫人表示李丹若坐到本身身边,哀痛的看着她低声道:“你说的对,都怪太婆,没听出来。”
程老夫人看着李丹若手脚极快的拆开绵袄,将银票子一张张递给她,李丹若缓慢的絮进棉袄,絮一两张,就用针线从内里连缀一针缝住,两人沉默着却共同默契,一个递银票子,一个絮出来缝好,直缝了将近一个时候,流苏在内里禀报,大老爷来了,程老夫人沉声叮咛道:“请大老爷在配房喝杯茶等一等。”
“五爷呢?”红翎惊骇的尖叫道,李丹若看了她一眼道:“我倒忘了,你和翠羽的身契不在我这里,大太太也在斥逐旧仆,你和翠羽从速去讨了身契,脂红,一人先给她们一百两银子。”
姜府大门前,一个银甲中年将军手指渐渐敲着腰间的佩剑,面无神采的听军士回了话,出了一会儿神,重重叹了口气,回身招手叫过个三十来岁的书吏叮咛道:“姜家那几位爷你都熟谙,跟畴昔瞧着,只要……没有那几位爷,别的,走就随他们走吧,唉,树倒猢狲散,走就走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能赶尽扑灭了。”书吏承诺一声,跟着军士,急仓促赶往角门处。
“脂红!”李丹若厉声呵止了脂红,转头看着神采惨白的翠羽和红翎道:“你们两人是奴婢身,如果让人抄检了去,就是发卖,就是留下,你们也不能和爷在一处,从速去讨身契吧。”翠羽泪水夺眶而出,扑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回身就跑,红翎怔了怔,忙跟在翠羽身后,也吃紧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