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让着进了屋,卢杏林接过豆绿奉上的茶放到几上,看着李丹若直截了当道:“我跟你说几句休已话儿。”李丹若忙屏退众丫头婆子,不测的看着气色不善的卢杏林,卢杏林往李丹若这边挪了挪,劈脸盖脸的问道:“这家里老夫人、太太们对你不好?”
新年里,各家轮着请戏酒来往应酬,日子过得极快,李丹若因为守祖母的孝,这个年却过的极是平静,连院门也没出过,只在初七先威远建国侯夫人、姜彦明姑母姜氏冥寿那天,和姜彦明一起到大相国寺,为姜夫人连做了三天水陆道场。
“好好儿的如何传起这类话?!”李丹若皱着眉头道,卢杏林喝着茶笑道:“谁晓得呢,这都城里头乱七八糟的闲话最多,不传这家,就说那家,许是见你们前儿又给姜夫人做冥寿道场,勾起了闲话儿也说不定,行了,你也别往内心去,算不得大事,旁的倒没甚么,就是你们家老夫人和太太们那边,你得有个主张,如许的闲话,最轻易让民气生罅隙,再说,你们又是庶出房,到底隔了一层,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说,得从速归去了,天也晚了,家里另有一堆的事呢。”
卢杏林说着站起来,李丹若也不虚留她,忙起家送她出去。
眼看着离十五没几天了,姜彦明本来想带李丹若出去坐船沿汴河看灯去,李丹若却没甚么兴趣,姜彦明晓得她这个孝守的虔诚,也不再多劝,只在元夕节前两天,从内里买了几十盏各式花灯返来,看着人挂了满院,傍晚,满院花灯亮起来,随风而动,摇摆生姿,照的院子里一片暖和。李丹若抱动手炉,站在廓下看着琳琅满院的各式花灯,脂红站在前面嘀咕道:“西跨院也挂了一院子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