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明长长叹了口气,看着狄大郎可惜道:“狄大人那么通透人,如何你……踩到了绝壁边上还不自知?你当我家那位象你母亲那么好/性儿?这一纸状子递到京府衙门和礼部,你也别说甚么京府衙门和礼部不收这状子,那得看谁递出来,你父亲可不京里,纵要救你,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了,你们家事,你内心天然明显白白,拿你们伉俪抵了命,你还到哪儿请朱五爷去?”
“病倒没甚么病,就是悲伤过分了些,已经去李府请人过来劝着了。”狄大郎忙陪笑解释道:“您也晓得,朱五爷是极要紧人,我前前后后请了他十几趟,好轻易请下了这头一回,这也是半个月前就定下来,实不好脱期,再说真没甚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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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了,”李丹若面无神采淡然道:“这里好。”崔大/奶奶有些着恼起来:“瞧五奶奶,上门做客,哪有坐到人家门口理儿?”
姜彦明摇着折扇,边走边感喟道:“这事你也是太粗心了,看你三番几主要请朱五,想来也是个有弘愿向,这一个孝字,草率不得,当年左将军那样人才,又是军功赫赫,一个违逆不孝,你看看,落得个甚么了局?你母亲再如何,也是李家女人,你也过分了,你看看,现在触怒了你四姨母不是?旁都且不说,如果你四姨母朱老夫人面前把这事提上几句……那上了年纪人,恨违逆不孝,你们礼部尚书孙大人又是个着名孝子,你还请甚么朱五?”
眨眼工夫,正热烈喧哗正堂只余了狼籍满地,姜彦明缓缓摇着折扇,看着狄大郎也不说话,狄大郎拱手道:“请五爷指教。”
“你们府上另有礼儿?真是鲜。”李丹若接口道,崔大/奶奶直视着李丹若嘲笑道:“五奶奶这是甚么话儿?我们府上如何就没有礼了?五奶奶也不犯着上门一次就挑一回刺!敢情五奶奶是到我们府上谋事来了。”
“我真没恐吓你,这事儿闹出来,虽说是继母,那也你母亲不是?再说,你这也是一巴掌打落了枢密院副都承旨李大人脸面,当今又是重孝道,该说话我也说了,我们也就这点子情分,转头内人一句话叮咛下来,我少不得替她驰驱一二,寻几个御史说一说这事,你们伉俪真如果……”姜彦明手里折扇脖子比划了下:“与李氏一门,可绝没一丝坏处。”姜彦明后一句话说轻飘飘仿佛出口就散走了,狄大郎神采青白,紧盯着姜彦明惊奇不定了半晌,咬牙道:“容我去跟朱五爷说。”
沈嬷嬷当即努了努嘴,紧挨着垂花门站着一个结实婆子一步上前,冲着崔大/奶奶用力连扇了三四记大耳光,只打崔大/奶奶左倒右扑,跌撞着扑倒中间雕栏上,婆子上前一步,抬脚重重将崔大/奶奶踹仰倒地上,跟崔大/奶奶前面丫寰、婆子们万没想到竟有人敢打崔大/奶奶,一时全傻住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看着崔大/奶奶被连打带踹跌扑地。
狄大郎额头青筋闪了闪,看着姜彦明强笑道:“五爷真会恐吓人。”
“有甚么指教,犯了过,不过就是认个错,认个罚,父母后代么。”姜彦明指了指后院感喟道:“没体例,我陪你走一趟吧,唉!”狄大郎迷惑不定看着姜彦明,点了点头,稍前半步引着,一径往李雨菊居住正院畴昔。
湖月远远瞥见崔大/奶奶过来了,忙冲垂花门外绿萼招手表示了,绿萼忙跨进垂花门,禀报了李丹若,李丹若转头打量了下身后站整整齐齐婆子丫寰,站起来,表示朱衣搬走椅子,站垂花门下,静等崔大/奶奶出去。
“你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