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妃似笑非笑的瞥了李丹若一眼没再说话,两人又站着看了一会儿,刘贤妃见时候差未几了,叹了口气,双手扶着腰晃了晃道:“好了,时候差未几了,官家也快该过来了,我得下去应酬这帮高贵的小娘子去了,你在这里好都雅看这场热烈吧,等会儿散了,让阿荷先送你出去,明天再出去发言,明天只怕不得空儿。”
“嗯,让我细心物色人选,既要忠心,又要无能,现在吏部正忙着年考,先不动,等过了年,一出正月,她就让孙先忠上折子,当时候恰好离皇上大婚不远,有大婚这件热烈事,吏部这事轻易压下去,不至于过于轰动,二来,刘贤妃的意义,那会儿,她恰好有和范相公和魏相公商谈的本钱,刘贤妃的意义,吏部一个尚书、一个侍郎,两个郎中,都得是她的人。”姜彦明低低的解释道。
李丹若凝神听了,细心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有和范、魏两相公商谈的本钱?甚么本钱?噢,”李丹若恍悟般‘噢’了一声道:“和范相公商谈的本钱,必是偿还禁中的主事权,仲春里弹劾,这又不是小案子,到结案,恰好赶上新后嫁出来,这是一石数鸟之计!怪不得现在禁中的混乱她只一味压下,却不梳理,新掉队了宫,更得乱了,她和魏相公要谈甚么?”
中元节的禁中一片花团锦簇,李丹若陪刘贤妃站在花圃东边的疏风楼上,隔着绡纱帘,看着园子里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们。
“嬷嬷操心了。”李丹若暖和谢了句,随嬷嬷忙站起来,连称不敢,恭敬的辞职出去了。
“孙先忠跟你说这个必成心图,他要你做甚么?”李丹若谨慎的问道,姜彦明搂了搂李丹若道:“黄明扬卖/官贪/腐若成案,吏部一个侍郎,两个郎中都脱不出来,另有几个主事也在此中,他找我,是想让我荐他堂弟孙先庆为吏部主事,我承诺了。”
对了,另有艳丰的婚事,李丹若一想起这个,烦恼的眉头拧成一团,这位七娘子也不晓得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交来回回带她出去七八趟了,她一概昂着脸只等别人上前巴接,一趟两趟趟趟无人理睬,她竟归结于都是那些人家世低下,够不上跟她说话,天然不敢上前,李丹若苦笑着揉了揉眉间,如果那一世,她还能寻个心机大夫给姜艳丰瞧一瞧,这个人间,谁会把这个当病呢?算了,就让她在姜家做一辈子老女人吧,这模样,也没法嫁人了。
“内廷和朝堂向来一体难分,你看看,刘贤妃现在羽翼已丰,且智计过人,五mm若安份还好,若心机太重,只怕要招来大祸事。”姜彦明叹了口气道。
刘贤妃指着一身大红的范五娘子笑道:“还真是螃蟹一样,就是不该穿这红衣!”李丹若抿嘴笑着没有接话,刘贤妃盯着魏二娘子看了一会儿,目光转到魏六娘子身上,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笑道:“魏家这位六娘子是个美人,她母亲倒生的普通。”刘贤妃打量着魏六娘子身后的中年妇人,又看了看挽着妇人的魏七娘子笑道:“鸡窝里飞出只金凤凰。”
早晨,姜彦明返来,李丹若将对李凌波的担忧和对李绾的筹算说了,姜彦明想了想道:“嗯,如许也好,能摘一个是一个,五mm那边……唉,说都没法说,明天孙先忠寻到我,说他手里握到了吏部尚书黄大人卖/官贪/腐的铁证,筹办寻机遇弹劾,黄明扬是先邹皇后的私家,邹皇后崩后,他想往范相公门下追求,可范相公厌他做人不检点,对他虽客气却淡的很,他和魏相公又反目多年,孙先忠若真有铁证,这一弹劾必是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