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她在苦荷庵住着吧,她这个模样,油盐不进,等八郎返来,让他去劝劝看看,若他也劝不出来,”李丹若停了停,冷酷的低声道:“那就让她在庵里终老吧。”姜彦明低着头,只叹了口气。
李丹若靠在姜彦明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明天娘娘和我提起过这事,说传闻二爷、三爷学问都好,想赐个进士出身给他们,若能赏个进士出身,虽说跟端庄考出来比差了些,可总比恩荫官强出很多,他们到哪个衙门好,你想好了没有?”
“这也是人之常情。”李丹若沉默半晌,往姜彦明怀里靠了靠道:“畴前存亡关头,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有工夫想别的事,现在……能想的东西就多了,所谓共贫贱易,共繁华难,大伯爷他们有甚么筹算?”这个话题让李丹若伤感,也不肯多说,干脆转了话题问道,姜彦明手臂下落,从腰间圈住李丹若,下巴悄悄枕在她肩颈处道:“大伯父和二伯父都不想再退隐为官,大伯父竟透暴露几分削发的意义来,二伯父要在家照顾二伯娘,二哥他们本来就没做过甚么官,如何安设倒没多想,就是七弟,想了局考一考,看能不能搏个端庄功名出来。”
姜艳丰看着李丹若,只恨的眼里仿佛要滴出血来,李丹若悄悄叹了口气,回身出去了。
“嗯,我晓得分寸,太婆放心。”李丹若柔声答道,程老太太有力的挥了挥手,李丹若站起来,看了眼赵氏,游移了下才道:“大嫂,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归去歇着吧,我送七姐儿归去就行。”
李丹若看了赵氏一眼,上前冲程老太太低声道:“七姐儿一时失礼,我和大嫂先带她归去教诲教诲,您别难过。”程老太太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下头,看着李丹若道:“都怪我,畴前想着她父母哥哥都没了,一个女人家不幸……谁晓得这是害了她,一个女人家,连脸都不要了,你教诲教诲她吧,这是你替我描补这错,别的我也不敢求了,只求她……”程老太太哽了下才接着说道:“我也没甚么求的,你带她下去教诲吧。”
姜艳丰神采变的死灰,恨意透出惊骇叫道:“你敢?!”
胡昆头靠着巷子墙,正唉声感喟忧?无法间,何德庆甩着袖子、带着个小厮从姜府边门出来,胡昆盯着何德庆,脑筋转了下,又转了下,盯着何德庆进了巷子,闪身从黑暗中出来,上前陪笑拱手道:“何兄。”
“嗯,”赵氏看也不看姜艳丰一眼,站起来慎重的冲李丹若福了福,又和程老太太告了退,回身出去了。
李丹若站起来,掸了掸衣衿叮咛道:“你们两个留下,看着清算几件衣服,旁的都不消,苦荷庵是清修的处所,明天一早,城门一开就送七娘子畴昔。”姜艳丰的尖叫声刚出喉咙,中间的婆子箭步上前,利落的用帕子又塞住了姜艳丰的嘴,李丹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如何又忘了?你是个孤儿,没人疼没人爱,你既然给本身这么定下了,放心,大师都会成全你。”
“这不能怪你们。”李丹若搂着姜彦明的胳膊宽解道,姜彦明头抵着她的头点了下:“我晓得,可这内心……二哥难过,我也难过,七mm明天这么一闹,二哥内心难过的很,幸亏八弟好好的,要不然,二房这一支就要断了。”
李丹若镇静的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要作践本身,归正作践的是你本身,这随你,不过,姜家可由不得你争光,明天这一场,大姐姐给过你一个耳光子,我就不赏你手板子了,不过,你现在这个模样,在家里住着分歧适,明天我让人送你去城外苦荷庵,好好住着清清心,若这心静不下来,你就在苦荷庵终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