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跟鸟儿能一样?”刘皇后拿了只靠垫放身后,稍稍坐直了些,看着李丹若道:“如果平常人家,这事我不想,可这是天家,就是亲生母子因了阿谁大位,都能生出肮脏、生出深仇大恨,何况……就怕小人调拨。”
刘皇后说到皇家传承如许事,李丹若谨慎笑着没开口,刘皇后沉默了半晌接着道:“官家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哥儿还小。”
李丹若话坦诚而直接:“小孩子心性未成,活泼好动,再说他们这个年纪,那里分得出先生学问深不深,是不是君子君子,是不是大儒,他只凭心性,范先生如许,您想想,哥儿能喜好听他讲学经验么?”
禁中,郭树垂着眼皮,笔挺站刘皇后中间,刘皇后神采乌青,半晌才看着郭树问道:“他从哪儿听来信儿?”
“没查出来,我细细理过,有七八处怀疑,宫内黄门例由门下中书管束,他只要留意,这是迟早事。\[\]”郭树沉声道,刘皇后深吸了口气,悄悄嘲笑了一声叮咛道:“姓李不能再留了!”
范文浦重返相位,姜彦明和姜家诸人长长松了口气,这一场仗明里暗里不晓得过了多少回击,总算搬走了孙先忠,姜家刚能喘口气,程老太太病拖了大半年,强撑着分了家,又遗言分炊不分家,就放手走了。
“如许好。”李丹若抚掌同意道,刘皇后又交代了几件闲事,叫了使女出去,叮咛点茶,两人看着湖里湖边春光,喝了两杯茶,李丹若就辞职归去了。
“嗯,”刘皇后附和‘嗯’了一声,低着头思忖了半晌,昂首看着李丹若道:“晓得你不大听朝堂那些事,有件事我跟你说说,你帮我看看。”
秋末,朝廷动乱已平,姜家也从丧事中垂垂规复,二爷姜彦书不肯意呆都城,选了秦凤路凤翔县知县,不等过年就出发到差了,姜彦道埋头苦读,筹办两年后省试,姜彦英一心要奔赴边关,却被姜彦明强留下,要他成了亲再说,姜彦莹和吉清河过了小定,只等姜彦莹出了孝就结婚。
郭树呆了半晌才苦笑着点了点头。
好半晌,刘皇后才展开眼睛,看着李丹若道:“好啦,跟你说一说,我内心舒坦多了,哥儿寻先生是大事,你也帮着留意留意,嗯……”刘皇后边想边说道:“如许,挑几个出来,让哥儿一个个跟着学学看看,看看他喜好哪个。”
李丹若榻前椅子上落了座,侍女上了茶,就轻手重脚退出了水阁,刘皇后看着李丹若问道:“安设好了?”
姜家临时安静,可姜彦明却领了教诲大皇子读书差使,这叫姜彦明和李丹若对坐生愁肠,他们一家都系大皇子身上,异日若大皇子即了位,姜家就是众矢之,站高,跌起来也重。
刘皇后冷眼斜着郭树,郭树坦诚直迎着她目光,半晌,刘皇后长长叹了口气道:“好好,随你随你,别呆宫里头了,就……把她挪到姜彦明府上去。”
“是啊,就象上回,哥儿咬手指,黄嬷嬷一天不晓得说多少遍,哥儿理也不睬,娘娘就跟哥儿说过一遍,哥儿就记着了,再没咬过,那是哥儿跟您靠近,佩服您,这寻先生也是这个理儿,如果能寻个哥儿又喜好又佩服,那先生教东西,他必然肯用心学,若哥儿看到先生就腻烦,您说说,能学个甚么好?那毕竟是孩子。”李丹若接着劝道。
刘皇后懒懒歪榻上,见李丹若过来,烦恼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多礼,坐这儿,陪我说说话儿。”
“嗯,”
“唉!”刘皇后长长叹了口气:“这几天悲观很,你说说,我这一通忙,后是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李丹若一时怔住了,细心打量着没精打彩刘皇后笑问道:“哥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