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袅袅飘入云端,余韵久久未绝。
程宗扬排闼出来,那两名侍姬已经芳踪杳然,四周帷幕幕低垂,也辨不出那里是来时的途径。
公子……待姬在旁轻声唤道。
吴战威红著脸也要跪,程宗扬没好气地说:甚么意义?你让我也跪著跟你说话才舒畅?滚起来吧。
程宗扬又气又恼,低声道:我干!这类事你都做得出来?我们但是来做客的,你跑来勾搭石瘦子的侍姬,让他撞见还要不要脸面?
程宗扬没出处地想起凤尾森森这个词,只觉一股幽凉的寒意涌上心头,狼籍的表情垂垂平复下来。
幸亏这园子并不大,摆布能找到那座像牙亭。程宗扬随便拣了个方向,一起只见珠玉满目,真不知石家这座园子破钞了多少财帛。
石超脸上有光,不由笑逐颜开,再唱一个!再唱一个!
两名侍姬过来扶著他离席,程宗扬扭头看时,却没有见到吴战威。
程宗扬顿时酒醒了一半,压著嗓子寒声道:吴大刀!
程宗扬赶紧摇手,这话可别胡说!
一个穿著朱红罗裙的美人盈盈走来,倚著象牙柱,婉声唱道: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那侍姬拨了几下琴弦,指下贱水般淌出一串清越的声音。
石家的厕所也极其精美,净桶内盖著一层沉香屑,气味香馥的如同内室,幸亏没有看到塞鼻的乾枣。两名侍姬要替他换衣,程宗扬正要承诺,俄然心头一阵悸动,颈後仿佛掠过一股寒意,汗毛都竖了起来。
程宗扬牙痛似地抽了口冷气,你傻啊!你们石少主杀个侍姬,比杀鸡还轻易,要让他晓得,你就不怕死吗?
程宗扬坐下来,吃了颗冰湃过的李子,说道:不是说你们石家的歌姬最超卓吗?
程宗扬朝内里看了一眼,那女子伸直在一条薄薄的锦衾内,面貌姝丽,模糊是刚才阿谁歌姬。
内里的声音一停,接著传来穿衣的声音。半晌後,吴战威衣衫不整,神采通红地拉开帷幕,难堪地说道:程头儿……
不晓得是不是酒喝多了,程宗扬吸了口气,稳住心神,然後摒开两女。坐在檀香木制成的马桶上歇了半晌,起家用凉水洗了把脸,多少复苏了一些,想起刚才的心悸,不由莫名其妙。
石超觉得他听得不欢畅,赶紧道:该死的奴婢!好端端的唱这些!换个艳致的。
和石超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操心。一边与石超推杯换盏,一边听著美人美好的歌声,程宗扬垂垂感觉满腹的烦苦衷都变得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