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鬆开手,拱手道:“六爷、三爷请看,这房屋不但轻若鸿毛,并且风吹不入,水浸不透,火烧不伤,便是平常的刀剑砍上也不会涓滴破坏。内里一厅两室,各有桌椅,足以包容十余人留宿。”
“不可。”程宗扬点头道:“离心臟太近,只怕会出性命。”
“珊瑚铁制成的短剑,便是三层铁甲也能刺穿。鄙人筋骨再硬,天然也抵挡不住,但短剑刺进寸许就被鄙人用肌肉夹住。”雷奇淡然道:“那名刺客到死都没能把短剑拔出来。”
程宗扬也不言语,接着取出一支笔状的物体,“这是一件防身的物品,哪位兄弟……算了,还是用牲口吧,劳烦各位,把我的马牵来。”
世人再看向程宗扬手中那根颀长的物体,都暴露几分畏敬,以雷奇的修为,被那件东西在小指头上一碰就被打得昏倒畴昔,即便内里封印的是雷法,也不是普通的雷法。
“太泉古阵?”雲秀峰厉声喝道:“姓程的!你想让我家小妹没过门就守寡吗?”
程宗扬一颗心终究放到肚里,笑道:“六哥,你放心,我毫不会孤负如瑶女人。”
屏风後走出一名男人,他身材不高,筋骨却极其坚固,气味内敛而深沉,一看修为便不低六级通幽的境地。六级修为在六朝已经属于凤毛麟角,但以雲家的财力,请来一名也不是难事。
雲秀峰和雲苍峰身材前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蛋屋。程宗扬双手捧着蛋屋,恭恭敬敬放到雲苍峰面前的几上,说道:“雲老哥性喜游历,身边有这隻蛋屋,当能供应一些便利。”
雲秀峰与雲苍峰不管是真是假,眼神本来都冷厉得跟刀子一样,但看到他手中平空呈现一座房屋,也不由为之动容。
程宗扬听明白了,他的意义是本技艺里的东西还不到一掌长,不管是甚么神兵利器,都不消拿出来献醜了。
雲秀峰拍案道:“姓程的!你幹的功德,为何还要冒充别人的名姓!说!你是不是花言巧语骗了我家小妹!”
说着程宗扬闲逛了一下屋体,模糊能看到下方油灯的光焰,接着他把那盏台灯放到屋内,内里却看不到涓滴灯光。
“构造设在屋内,悄悄一动便可收起。”程宗扬把轻飘飘的房屋放在地上,找到内里的蛋壳悄悄一拧,坚逾钢铁的屋体像流水一样支出壳内,然後“咔”的合紧,规复成一隻不起眼的蛋形物体。
三爷都给梯子了,程宗扬从速往上爬,“没错!小弟自知罪孽深重,平常的聘礼底子不敷以赎罪,是以小弟远赴太泉古阵,千难万险才找到这几样东西,随即奉到府上。”
“锵锒”,雲秀峰丢下长剑,没好气地说道:“你想找死固然去死,但不要扳连我家小妹。”
雷奇本来束在头顶的髮髻已经散开,头髮一根根竖了起来,披收回烧焦般的气味。他口吐白沫,手脚微微抽搐着,裤裆较着湿了一片,看上去惨痛非常。
程宗扬满脸忸捏地说道:“都是小弟一时打动……”
“开口!”雲秀峰虎着脸道:“都出去!”
雷奇挑起大拇指,“如果少主能一刀捅死我,雷某只会赞一句:程少主豪杰豪杰!”
中间的保护“呼”的围了过来,惊奇地看着雷奇。随即有人叫道:“头髮!看他的头髮!”
程宗扬拿起那根小小的物体,往他指尖伸去。厅内传出几声低笑,都感觉这位程少主未免有些装神弄鬼。
雲秀峰一剑把案角斩下半截,厉声道:“你明显晓得此事,为何拖到此时才敢厚颜无耻地登门?”
“这些是小弟特地找来的,专门送到府上。”程宗扬悄悄吸了口气,“作为如瑶蜜斯的聘礼。”
四周的仆人、保护不言声地退出大厅,关上大门。雲苍峰亲身插上门闩,然後取出一面玉佩,悄悄击碎。一道无形的阵法覆盖在厅内,隔断了厅中的声音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