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
谢艺一手抓住蜂后的翅根，一手抓住蜂腰，那隻血红的蜂钩固然不住前挺，谢艺的手掌却稳若盘石。
蜂群越聚越多，将苏荔的身影完整覆挡住。俄然，一个身影箭矢般射出，谢艺挥起钢刀，一刀劈入蜂巢，他这一刀劈得极深，几近连肩膀也堕入此中。
苏荔暴露的肌肤没有涓滴讳饰，任何一隻毒蜂落在身上，都能够夺走她的生命，但苏荔毫不害怕，她拔出弯刀，就那样走进蜂群。
“我忘词了。”
飞舞的蜂群蓦地一滞，接着朝谢艺飞去。谢艺悄悄咀嚼着蜜/汁的甜美，然後肩膀一耸，发展着掠上巢顶的横枝，接着飞身掠往林中。
苏荔走过来，说道：“丛林之神的气愤，要用祭奠神灵的跳舞停歇。”
那些鬼面蜂仿佛非常害怕蒲棒燃烧的浓烟，它们在满盈的烟雾外越聚越多，无数复眼同时明灭着妖异的红光，挑起的尾针仿佛无数噬血的尖钩。
蜂鸣声越来越近，祁远将火把分离扔给世人，叫道：“点着！用烟熏！”
巨大而血红的毒蜂飞舞着，翼上的鬼面骷髅斑纹不住振颤，传来令民气悸的嗡嗡声。当陌生人踏入它们的领地，那些鬼面蜂都狂怒起来。
幸亏祁远见机快，第一根火把方才扑灭，几隻朱红色的毒蜂便从林中飞出。那些毒蜂比平常蜜蜂体型大了数倍，额上生着诡异的复眼，蜂腰细而曲折，直飞时尾部还向前挺出，暴露弯钩状的蜂刺，钩尖滴血般殷红。
谢艺咬着钢刀的脸上仍带着那种安闲而浅淡的笑容，乃至还伸出舌尖，舔舐刀背滴下的蜜/汁。
俄然武二郎停下脚步，昂开端颅。程宗扬举起火把，只见头顶丈许的高处，悬着一团庞大的暗影。
苏荔曼声吟唱着陈腐的祭歌，徐行踏入丛林，那些鬼面蜂也随之飞去。剩下几隻漏网的，不是被浓烟遣散，就是被武二郎等人拍死。
统统人都变了神采，这片蜂潮数量不下万计，两支商队三十余人，四十余匹骡马，仅靠十几根蒲棒艾蒿结成的火把，不管如何也抵挡不住。即便武二郎那样的技艺，也一定能挡住这上万隻毒蜂无孔不入的进犯。
那是一隻庞大的蜂巢，高度超越一丈，庞大的体积将它所凭借的松树都坠得弯折下来，仿佛一隻庞大的灯笼。蜡质的蜂巢大要附着无数朱红色的鬼面蜂。它们密密麻麻在蜂巢间钻进钻出，不时有拖着毒钩的鬼面蜂振翅飞起，插手到苏荔身边回旋的蜂群中。
武二郎从货色中扯出一张牛皮，扯开裹住头脸和暴露的手脚。程宗扬一把拽住他，“你想死啊！”
武二郎虎吼一声，五指如钩挥到苏荔颈後，抓住一隻偷袭的鬼面蜂，拧断了它的毒针。苏荔盘起的长髪也被汗水湿透，髻侧那朵红花微微坠向一边。她朝武二郎嫣然一笑，“感谢。”
林中光芒极暗，那支牛油火把的光芒只照出丈许，就被暗中淹没。程宗扬六识的灵觉比以往灵敏了很多，也只能看到那团由毒蜂构成的红雲，和蜂影中苗条的身影。
蒲棒束成的火把一经扑灭就生出滚滚浓烟。小魏挥动着火把摈除毒蜂，世人赶紧将马匹和走骡收拢起来。
毒蜂越来越密，就如同一层红色的烟雾，将苏荔颀长的身影裹在此中。不时有毒蜂撞在弯刀上，收回金石撞击的声音，但没有一隻去碰触苏荔的衣裙和**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