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这点就好。王茂弘道:谢二常好论德才之辩。却不知德望只是一节。德行高洁之人一定有治国之才,宋襄公前车之鉴犹在,岂可不慎?而像你如许好色无行,倒不见得於国有害。
王茂弘对劲地舒了口气,好胆量,竟然问及此事。
程宗扬老诚恳实道:说实话,我感觉不管忠的奸的,老百姓不刻苦就行。
哦?
相爷,你也太直白了吧?程宗扬苦笑道:我如何感受你这有点为达目标不择手腕呢?
你说我不是忠臣?
程宗扬干脆道:我还传闻,相爷和谢太傅都是深藏不露的妙手,以是萧侯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大人身为丞相,又帮手了几代晋帝,我总想著相爷会不会对我说一通忠君爱国的大事理。
程宗扬暗道:小狐狸道行还是浅了点,他那点儿心机,王老头清楚得很呢。
王茂弘道:萧侯不满世家豆剖朝政,却不知晋国偏安一隅,如果没了这些世家,只会民气狼藉,难以清算。
程宗扬忍不住道:萧侯也不必然就想兵戈。
王茂弘叹道:晋国世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满身。一族败亡,虽是小事,祸乱百姓倒是大事。萧侯父子大志勃勃,行事未免孔殷。固然萧侯在军中声望素著,但若没有了我琅琊王家,只凭萧侯,一定能弹压下其他世家。到时一旦轻启战端,免不了兵连祸结,了无宁日。
王茂弘淡淡道:陛下身材不豫,民气惶惑,能有人安宁民气,一定就是好事。
程宗扬笑道:我如何传闻那天是相爷放了萧侯一马?
程宗扬道:相爷算无遗策,莫非不怕王驸马挟制群臣?
程宗扬明白过来,司马氏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获得天下,动手又狠辣,难怪子孙本身都底气不敷,不美意义提忠义。换过来想想,宫里这点事,王茂弘一方面底子不把它当作事,另一方面熟怕早就见怪不怪了。对他来讲,只要晋国能够承平,谁坐上这个帝位都无关紧急。
一向走下台阶,程宗扬才想到,相爷,你不会就这么走吧?
我作丞相已经有三十年了。王茂弘低叹道:王与马,共天下。当日先帝继位,曾邀我同座,共受群臣朝拜。晋国这天下我如果想拿,也不消等王驸马发难。
他在室内走动几步,慢慢道:此事迷惑者颇多,却都觉得老夫与王驸马有所勾搭,无一人敢面诘老夫。不错,当日邀集群臣,是我和太傅的意义。王驸马与萧侯各自拥兵,都觉得稳操胜券,势成水火,谢家的小儿子当时还在途中,若两边在城中苦战,免不了生灵荼炭。我与太傅商讨,此战既然不免,不若以我等为质,表两边鏖战湖上,庶几能够少些罪衍。
说的不错。王茂弘点头道:萧侯是有分寸的人,要不然在湖上也不会让步。
不是有驸马爷吗?
相爷既然晓得这些,如何不想体例窜改呢?
昔日先帝曾问司马氏何故立国,吾细陈高祖创业委曲,先帝以面覆床,愧曰: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王茂弘道:你该晓得晋国为何只讲孝道,从不提忠义二字了吧。
莫非让我尽诛驸马三族,无分长幼一概斩首,把琅琊王家连根拔起,才对么?若果如此,旁人说我昏聩,便昏聩吧。
哦?王茂弘回过甚。
王茂弘叹道:传闻未免失实。萧侯是晋国第一虎将,勇武无双,老朽倒是手无缚鸡之力。琅琊王氏,何时以勇武着名过?
我已经做了三十年。王茂弘道:以是我此次才给了萧侯两个州。我们老了,年青人想做事,就让他们做做看吧。
王茂弘道:到我这年纪,你便晓得说废话轻松,做实事著实不易。设法虽好,做出来一定尽如人意。王茂弘长叹一声,我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为而治乃是疗养的不二法门……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