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在内里叫道:黄妈妈!黄妈妈!
每月十枚银铢,确切不低了。沉吟间,祁远朝他挤挤眼,走到一旁,程头儿,现在坊里织出的也有一百余件,公子感觉一件卖多少合适?
火场清出的空位毗邻横塘,堤外便是秦淮河。这是苏妲己精挑细选的地段,位置公然不错,既有闹市的繁华,又闹中有静。程宗扬来过几次,这时看了一会儿,内心已经有了主张。
祁远道:每人每月一贯铜铢,一年十二贯。在建康算是顶高的了。
提到用水泥粉、沙子、竹子建楼,祁远内心就有些犯嘀咕。这位程头儿却没有半点担忧,兴趣勃勃地说道:先挖地基。嗯,挖一丈深吧。一边挖一边收沙子和毛竹。我看官府每年都派船在江口清沙,挖出来的沙子堆都没处所堆,你把那些都收过来。嘿嘿,我们替官府排忧,临时就不向他们要钱了。毛竹要四年以上的,都劈生长片,越长越好,每四片扎成一束,扎健壮点!
程宗扬道:砌墙总没题目吧?我看宫里的城墙都有五丈多高,那些墙砖也挺健壮。
这是老婆子亲手缝的,黄媪翻过那条霓龙丝袜,暴露袜後一条细细的针缝,接著翻开程宗扬的原物,这件织物全无剪裁的陈迹,丝身首尾相连,竟似天生之物――老婆子织了五十多年的布,向来没见过这等织品!究竟是那里织出来的?
黄媪笑道:艳致了些。不过坊里的女孩儿都爱煞了这类长丝袜,宁肯拿一年的人为来换一双。
黄媪手一抖,把那些织物抛开,孔殷地问道:那织物是你的?它们是如何做出来的?
这个可把程宗扬问住了,没等他出声,黄媪又道:那些丝物老婆仔细心看过,所用的丝线既不是蚕丝也不是麻丝,不但细如蛛丝,并且每根都普通粗细,究竟是那里来的?
有水泥就用不了那么厚。程宗扬道:外墙最多三层砖,内墙两层。每层砖之间都用水泥粘紧,绝对健壮。嗯,最难的是房顶。
比起走南荒的九死平生,翻上十倍真不算暴利。祁远道:那些丝还剩了六成多。只不过这个账,还要算建康多少人能买的起,这个老祁可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