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具，把纸扶好！对了！对了！”
世人本来担忧蔡敬仲乞贷不还，此时见他如此利落，都鬆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愈发竭诚。徐璜等人本来也想把钱讨返来，目睹有了欠条，又动了心机。
世人各自拿好本身的欠条，谨慎藏在袖里。
世人都笑道：“没了，没了。”
蔡敬仲随便说道：“这钱若放满一个月，先付利钱两成；满两个月，利钱五成；三个月期满之後，连本带息一并付清。只不过诸位的钱不满一百万钱，只能按六折计了。”
半晌後，鼓声响起。官员们玄色的衣袂同时扬起，迈步踏下台阶。台陛高度五丈，长近二十丈，从阶下登到殿前，相称于一口气爬上五层楼，如果换成晋宋两国，只怕有一半官员中间都得歇几次。汉国这些官员倒是行动健旺，中间几名鬚髮苍苍的老者也显得老当益壮，涓滴不见颓态。
“不是我黑，是他们没文明。”蔡敬仲拿出一把欠条，一边沾了吐沫点着，一边感慨道：“单超一百万钱，徐璜二十万，具瑗十万，唐衡三十万，左悺二十万——加起来我还欠他们一万零四百钱。花一百八十万钱学点文明，亏了吗？真不亏，实在是太值了。”
蔡敬仲一副“被你藐视了”的神采，“当然了，这另有假？”
固然徐璜还嫌不敷，但能拿到欠条世人也都对劲了，几名中常侍收好欠条，各自散去。程宗扬趁四周没人，走到蔡敬仲身边，低声道：“如何回事？你真筹算要还钱？”
蔡敬仲一口气又写了四份欠条，连未在场的左悺也得了一份，四份欠条格局一样，都是：中常侍蔡敬仲借中常侍某某多少万钱，还欠款一百钱，所余款项朝会之後另取，上面是署名和年代日，两边别离按上指印。每份都是两张，两边各持一张。
蔡敬仲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程宗扬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道：“……我明白了。大哥，你真黑。”
蔡敬仲数了数身上的现款，“只要五枚金铢。剩下的我给你打个欠条，一会儿散朝，单兄去我那边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