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程宗扬惊奇了,来的竟然是熟人,晴州陶氏钱庄的少店主,陶五陶弘敏。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陶五但是本身的大借主,程宗扬只好迎上去,客气地拱手道:本来是陶五爷!
林冲却被那柄屠龙刀的寒芒镇住,半晌才道:八百贯!
鲁智深屈起手指,崩的在他秃顶上狠凿一记,瞪著眼睛骂道:洒家要有你那么傻,还能活到明天?洒家如果归去,早让那帮贼斯鸟剥皮拆骨,甚么分辩清楚!呸!说得好听!要不是看在徒弟面上,洒家便把你这秃瓢敲开,灌泡尿出来,给你好生洗洗脑筋!
有甚么不当?开扩眼界,熏陶情操。程宗扬道:小二,给我来一套《金瓶梅》,要插图版的!
灰衣男人摊开手掌,两千贯!
看一寸须得一贯,此刀长三尺六寸,你若看全刀,须拿五十贯来!
两千贯!
偷袭的长剑从鲁智深腰侧刺入,剑锋钻入他衣衫间,接著收回叮的一声脆响,竟然是金属撞击般的声音。
只迟了这一瞬,鲁智深已陷身险境。另一名刺客提杖朝他腰後刺去,杖至半途,竹管迸碎,暴露内里颀长的剑身。
秦会之笑道:高衙内这口天鹅肉一定能吃上。
那大汉生得浓眉大眼,很有几分豪杰的气势,他怀中抱著一只布囊,囊上插著一茎乾草——六朝民风,物上结草便是变卖的意义。离林冲和鲁智深另有十几步的时候,灰衣大汉长叹一声,拍著布囊慨然道:如此宝刀,竟无人能识!
一辆马车正幸亏门前停下,一个公子哥儿翻开车廉,先哈哈长笑两声,然後道:人生那边不相逢!程兄别来无恙!
如何了?
秦会之道:悦生堂确切是不卖这类书的。
林冲转头朝那男人望去,鲁智深朝他肩上拍了一掌,这贼斯鸟一看便不是好人,理他何为!
此事说来话长,他日再跟兄弟细说。鲁智深拉起林冲进了宅院,一边说道:可贵你得了把宝刀,本日且炖了香肉吃酒赏刀!莫让这些杀才搅了我们兄弟的兴趣!
第五章
那这是甚么?你可别奉告这是廖老板本身的私藏。
俄然中间马车悄悄一动,一名灰衣大汉悄悄下来,先绕了个弯,避开巷内两人的视野,然後举头挺胸朝巷中走去。
《金瓶梅》都没有,还算书店吗?
秦会之嘴巴半张,一时候没有反应过来。
一顿饭吃完,临别时陶弘敏才不经意地说道:传闻云六爷也来了临安?
林冲却道:兀那男人,你拿的是何宝刀?
程宗扬隔著车廉,带著一丝古怪的笑容看著两人。秦会之固然不明白家主的企图,但也耐著性子在旁等待。
这要看巫宗是甚么筹算了。说不定林娘子打著和阮女侠一样的动机,一门心秘密搭上高太尉的线……
秦会之道:此人城府极深,公子谨慎。
秦会之摇了点头。
陶弘敏分开夕鱼楼,车马滚滚赶往悦生堂的方向。
没甚么,只是感觉你实在应当和高太尉叩首拜个把子。
鲁智深护体神功尽力发挥,扭身一拳砸在剑上,暴喝道:哪个鼠辈敢偷袭洒家!
但程宗扬一上车,陶弘敏就声明,明天不谈买卖,只是闲谈。他说到做到,乃至连江州的战事也只字不提,仿佛对陶氏的大笔投资涓滴不放在心上,说的不过是吃喝玩乐。
廖老板把镇堂的藏书送给公子,这份情面可不小。
公子何出此言?
廖群玉将纸包推到程宗扬面前,笑道:内里便是公子要的册本。廖某多言一句,此书虽好,但公子血气方刚,不宜多读。
秦会之道:高衙内涵临安欺男霸女,横行无忌,却不知对这位林教头会如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