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内心难啊,孩子一个个的也大了,二郎都十七了,也是要该说亲的时候了,可儿家一听这家里一大窝子张嘴的,那里肯?”苏银弟又苦着个脸哭起穷来,她怀里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饿了,猫儿似的呜呜地叫起来,苏银弟撩了衣裳,就这么喂起奶来。
“呸!你当你是令媛大蜜斯呢,还号召客人,这大堆的活计忙不过来,你还往前凑,清楚就是躲懒。”苏春桃往她脚边吐了一口唾沫。
恰好这时候,苏金凤挑起帘子走出去问。
“娘!”苏金凤跺着脚撒娇。
周氏涓滴不给黄氏说话的机遇,嘴里像烧了爆仗似的,劈里啪啦地提及来:“这来了咱家的都是亲戚,如果瞥见小姑子这般懒,想说亲,哼!”
这就是苏家的大女儿,苏银弟,嫁去了蛇头村的朱家,家里环境不好,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生,一共生了六个儿子,到最后,才生了个闺女,这大儿子才结婚,二儿子十五六了,都还没有下落呢!
周氏忍无可忍,扔了手中刷锅的丝瓜擦子,嘲笑道:“这锅还没刷上了,小姑子要喝水,得有好一段时候等了。”
苏春桃见她出去了,又呸了一声,道:“真当本身是蜜斯呢,呸!”又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们家也有下人,那就好了,苏柳她们必定就只指导着下人做事了。”
这村庄里,有多少人能用马车去接亲啊,就是大哥当年,也是走路去罢了。
“真是,没那么大的头就被戴那么大的帽子嘛,装甚么呀?”苏小听了啼笑皆非隧道。
却不知,周氏的愤怨,现在苏长生也在她跟前熊起来了,在这家的职位也一天不如一天,她是内心烧着火呢!
“娘,她们就是借口,现在都没烧下水呢。”苏金凤第一个告状。
苏银弟眼睛转了几转,就道:“娘,我看桃子和二郎年纪也配,他们表兄妹小时候也亲厚,要不就让他们亲上加亲吧?”
苏春桃呼呼地将一大捆柴扔在脚边,怒道:“要做死我们吗?啥都是我们干,她们就是大蜜斯,老夫人,就教唆我们了。”
黄氏一捏,里头也没几个钱,怕是把家底都拿了来了,内心更是酸的不可,道:“都是远亲的姐妹兄弟,哪拘这个礼,你家里本来就艰巨,这都拿了来,如果有个啥急用,你咋办?还不拿归去。”说着就将那布袋子塞归去。
这话一出,屋子里静了下来。
苏银弟见了眼睛一亮,喜道:“这就是桃子了吧?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可真水灵,该说亲了吧?”
“大嫂,水开了没有,这茶水都没有了。”
苏金凤被说的讪讪,道:“我要号召客人。”
“你还想不想嫁人了。”黄氏板起脸。
周氏听了看向门帘,也不知想些甚么,只埋头闷声切菜。
她年纪不太长苏长生一年,可因为糊口的重担,倒是熬得像个四十来岁的老妪,竟是看着比黄氏年纪几岁的模样。
苏家老宅,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坐满了人,都是黄氏的娘家亲戚和苏老爷子远方的亲人。
正屋里,凑在一起谈笑逗趣,笑声远远地传出去,而老宅的厨房里,周氏母女倒是忙得连喘口气的机遇都没有。
躲在门外的苏春桃听了,气得差点想冲要出去,就那乞丐似的家,还妄图配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娘你不消瞪我,这多工夫,我还挺着个大肚子,就凭我和春桃两小我那里忙的过来?就是能煮上饭都不错了。”周氏冷哼一声,道:“娘就是不帮手,也该让小姑子来帮手,娘也不看看?这哪家的未嫁的闺女跟个蜜斯似的,只坐着等吃的?”
苏柳则是无语,倒是怜悯了苏老爷子一把,对于那一屋子的人,实在没啥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