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刚好供着一尊佛像,畴前的凝歌性喜温馨,整日吃斋念佛,但是自从换了现在灵魂以后,凝歌早就健忘了这佛经上誊抄的是甚么样的内容。
唤月感喟一声,却如何都唤不醒凝歌。她回身忙着出去关门,好叫凝歌睡的安稳一些。却不料刚到门口就见凤于飞站在门口,她慌得赶紧向着凤于飞翔礼,只是刚起势就被凤于飞一挥手退了下去,他举步出去,如有所思的看着床上佝偻着脖颈的凝歌,心中细精密密的心疼刹时又涌了上来。
内里有北风哗啦啦的刮过,凝歌一觉醒来,感觉不过是躺了一日的工夫,天竟然就黑了。
凝歌点头:“我的秋少,另有我的孩子……他们都要支出代价……”
“凝嫔!凝嫔!”凤于飞朝阁房奔去,却被几个寺人拦在了内里。
“凝歌……”他下认识的就抱紧了怀里肥胖的人儿,盈盈一抱,凝歌已经肥胖的连凤于飞的手臂都环不过半圈了。
大半个月的工夫,凝歌身上瘦的不成人形,眼眶深深的凸起了下去,颧骨高了出来,衬得那本来秋水普通的凤目恍然无神,经过那长长的睫毛的一讳饰,好似一个毫无活力的布娃娃一样惹民气疼。
凝歌点头。绞动手指闭上眼睛又要睡去。
唉!总之都怪他……
“你醒了?”凤于飞很想一把推开太医走上前去,也很想说一些知心的话扣问凝歌还疼不疼,最想的就是用手背轻抚凝歌的脸颊,心疼的撩开她额前的发丝,但是毕竟还是忍了下来,用心严厉的说,有点不敢看她。
长歌殿重新换了丫环,心来的丫环三分像了秋少,凝歌半含混中的时候总能瞧见按有些熟谙的背影,忙繁忙碌的非常暖和。
开不开对于凝歌来讲都是一样的了。即便是内里阳光亮媚,看在凝歌眼里也不过仅仅是感觉刺目罢了。
凤于飞俄然想起在曳香院和凝歌辩论的事,凝歌当时怒极吐了血,凤于飞因为碍于面子,便没有给她请太医细心检察,只是派人每日送药给她补身子,没想到当时候的凝歌便已经怀有身孕。
“身子好些了么?”
屋里只剩下一名太医,现在正用针灸在凝歌头手上面扎着,见凤于飞出去赶快下跪,却一把被凤于飞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不能消减她心中的凄惶。
第一次,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的凝歌向运气低头,长跪在菩萨面前虔诚的三个叩首。佛祖之下供奉的是秋少和孩子的灵位,凤于飞追封了那尚未成型的孩子为延年皇子,是凤于飞的第七个孩子,胎盘以皇子之礼下葬,不顾群臣反对入皇陵。
在得知凝歌已经从灭亡线上抢救返来以后,凤于飞便站在床边看着太医给凝歌针灸,设想着那么颀长的针扎进凝歌的皮肤里,会不会传出一声破空声。
那次的吵架凝歌情感就失控气到吐血,是不是那次动了胎气的?
这一病就躺了将近半个月,常日里凤于飞来看望凝歌,两人都不说话的默静坐着。凤于飞常常目不转睛的看着凝歌失魂落魄的脸,凝歌却一向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空荡荡的天空发楞。
“我问过太医,月子里哭损眼睛。”凤于飞感喟普通的低喃,凝歌长长的羽睫微微扇动,毕竟是没有展开眼睛。
凤于飞松了度量,打横抱起怀里的凝歌,又随便拿了铺盖在锦被上的白狐大氅一裹就带着凝歌去了偏殿。
凝歌苦笑:“皇上……本日是秋少三七。是不是?”
前几日……
唤月。
“如果他能普度众生,你孩子尚未经历人事,最为纯真,是不是就不会叫他流落荒郊田野?另有秋少,她虽死的欲望,但是这阳间有我,是不是也能超度投胎去?”凝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