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郭兴有些睡不着,大抵是虎肉有些生火吧,口干的短长。翻来覆去,还是难以入眠。只好起来给本身倒了一碗凉茶,一饮而尽,肚里倒是没有那么火烧火燎了,只是还是睡不着。
“大师,不晓得此处是何地,离那东京汴梁另有几日路程?”,郭兴一边啃着半个虎腿,说道。
那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恰是少林弃徒,法号空相,贫僧虽入了佛门多年,却不能戒掉酒肉,为方丈大师所恼,被逐出师门。因那方丈乃是我师兄,我二人乃是同入少林的小沙弥,他念及旧情,不将我除名。亦不准我用少林法号,只因贫僧平生最不喜对人用强,亦不喜欠下别人的情债。受人一恩,必解人三次难堪,世人也就给贫僧取了这么个诨号。
“恩,还真别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吃过兔肉、羊肉、马肉,还真没吃过老虎肉,这老虎肉真是香,比那吃过的肉都要好吃”,众镖师围坐在火堆周遭,边吃边笑谈着。他们安晓得,饿了这么多天,莫说是老虎肉,就是平常能吃的饭菜端上来,他们也会如上品甘旨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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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兴行礼道:托福,还算过的去。要几间上好,不晓得有没有?
三难大师昂首望去,西街口一处牌匾,鲜明写着四个大字――天然居,两傍门柱贴着两排对子,右联是――客上天然居,左联是――竟然天上客。
掌柜道:有,不瞒您说,这本来呀,我还觉得这都城停止镖局大会,这天下的镖客们都来凑热烈,这都城的店还不得住满了,谁晓得事与愿违,也不晓得如何了,明日就要停止大会了,到现在这店里还空了好多的房……
“多谢……多谢……大师拯救之恩”,郭兴等气味微小,本该深施一礼大谢那和尚,那身子如何也不听使唤,只要躺在地上如此这般了。
好地点,有点墨客气,贫僧虽不是甚么胸有诗书之人,在藏经阁守了十几年,也还是情愿染点这笔墨味道。说罢,大踏步走了出来。
却说郭兴等人定睛望去,只见那和尚天庭饱满,两腮圆鼓,白眉垂髫,非是别人,恰是那日在北平城里悦来堆栈一起吃酒的酒肉和尚。郭兴等人天然晓得他技艺不凡,只是奇的是为何他刚巧从这荒山野岭中路过,却又刚巧救了世人一命。
郭兴恍然道:大师所言恰是,三日前郭某被绑此处,那神农双煞并其子刚巧住在了火线的板屋里,所言正如大师所说。只是不知何人如此暴虐,无缘无端难堪我镇远镖局。
……
夜里无话,世人都躺在林中美美地睡上了一觉。天亮之时,三难大师早已烤好了各种野味,只等着世人醒来。
一起走来并不承平,为何有报酬难这很多插手镖局大会的镖师,绑人却不杀人,又是为何?明日插手大会还会碰到甚么怪事情?一个个未解之谜都在郭兴脑筋里转来转去……
那和尚信步走到郭兴面前,将郭兴悄悄搀扶起来笑道:“郭大侠莫要言谢,若非郭大侠乃是一心善之人,又怎会与贫僧结下此缘。贫僧当日身上路用度尽,幸亏郭大侠布施了肚皮,当日贫僧也是和那悦来堆栈的主仆有些动气,酒足饭饱未曾言谢,大侠莫要见怪!”
见世人如此落魄,三难大师脸现惭愧之色道:罪恶!罪恶!贫僧听那神农双煞佳耦所言,又见几位在悦来堆栈的镖师打扮,自晓得那二人毫不会放过几位。心中策画暗中跟着几位到东京汴梁,为保各位安然略尽微薄之力,不想夜里又贪了几杯,晨起之时,各位早已上路了。路上走了岔道,几经周转才又找到各位。
那和尚笑道:非也,神农双煞受人调派,绝非只对贵镖局动手,克日贫僧也有所耳闻,江湖中有很多镖局在赶往东京汴梁的路上出了岔子。贫僧乃方外之人,最不喜好管这些江湖是是非非,只是贫僧有个怪癖,贫僧一身落魄,谁不吝赏了贫僧一碗酒,贫僧就要解他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