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袖笑而不答,皇后却更畅怀一笑:“你确该感谢我。理王妃被本宫拖在承乾宫,不然理王射场显雄,她一个王妃如此愚鲁陋劣,皇上方才对理王那一点儿喜好全被她给弄没了。唯独你去,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琴袖下跪谢道:“娘娘高瞻远瞩,妾无觉得报,只能将当日人参贸易所获银钱悉数奉上。”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捧上。
采佩点头道:“谢娘娘教诲。”
皇后也点头道:“我心亦属意于你,你比起这个陈氏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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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王看了看母亲肿胀的眼中血丝满布,手脚都发凉了,颤抖地问道:“母亲,非要杀掉她不成吗?”
许王却慎重其事地摇了点头道:“母亲不要小瞧了他。”
琴袖点了点头:“沛、伂读音不异,本日请奏了陛下,陛下已命他为理王别驾,虽是不入流的官,可这个时候也只能用李伂这个名字了。”
许王便把本日之事说了个详细,说理王的各种窜改以及技惊四座之事。射箭比试的时候,晋王三发三失,理王箭凡五发,四中其的,已然不是当年的白痴了。
现现在,广陵王一家与礼部尚书吉英一家很有渊源,两家通好,又与温国公卢家有姻亲之谊,官官相护,层层相接,权势熏天,依本宫当今之力,恐怕难以帮忙你口中的李沛雪冤。传闻他现在被人改名叫做李伂了?”
这一句话却让纯妃俄然沉着了下来,收住笑问道:“你有甚么发觉么?”
琴袖几乎忘了是甚么事,俄然才想起是李沛的事。因而问道:“娘娘可知顶替李沛之人是谁?”
许王仓猝下跪,稀里哗啦地流着眼泪不敢说话。纯妃又用指节敲了敲他的脑袋,领起他的耳朵骂道:“为娘寄人篱下二十几年,先皇后的时候给先皇后叩首,今皇厥后了又给今皇后叩首,你觉得这二十几年被压着的气,娘能生吞下去?你如何不想想,有朝一日娘也能披上翟衣戴上凤冠,做一个堂堂天朝的太后!”
纯妃一听眉开眼笑地说:“好啊,这才是娘的好儿子。”
“母亲何故如此必定呢?”
纯妃看他哭得悲伤,怜悯之心才露了,慨气说:“娘刚进宫的时候,看着坤宁宫那么气度,就想,有朝一日能住出来睡一晚就好了,可惜呀,二十多年了,至今也没有睡成过。人也老了,色也衰了,主上现在也只是偶尔来看看娘,虽是众妃之首,又能如何呢?”
纯妃听了非常惊奇,几次又确认了好些遍。许王还把今上多么高兴奉告纯妃,却让纯妃警悟起来:“若他之前只是为了韬光养晦,此人城府该当远超我们设想。你可知唐宣宗之前也是靠装疯卖傻骗过马元贽而被拥立为帝的。”
彤飞脸一红笑道:“娘娘可别拿奴婢讽刺,奴婢只是……”她说到一半又不美意义说下去了,皇后笑道:“你只是没见过这么啰嗦的王妃罢了。女人嘛,天然话多些,不过本宫倒是惊奇于此人话这么多,絮干脆叨俱是些在理之事,没一件可听的。”
“是本宫用心让德妃晓得太庙之事的。”纯妃冷冷地说,“本宫只是撒了点儿鱼饵,鱼儿就纷繁中计了,这回我总算摸清了嘉王背后都有哪些大臣支撑他。接下来,就是把这些人一一肃撤除,剪掉嘉王的羽翼,那么嘉王也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任人宰割罢了。”
皇后眉角飞扬,赞叹不已:“你真是小我才,如果个男人,出将入相,天下何愁不能安定?”
琴袖嘴角上扬道:“与娘娘恩德比拟,这些只是戋戋之数。”
皇后没说话,彤飞已经翻了一个白眼,皇后笑道:“看来彤飞有话要说。”
纯妃取过茶杯,啜了一口笑道:“喜红本来叫做点红,是本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