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老闻言神采稍闪,却未说话,但左边的青长老脾气暴躁一些,眼睛看着二人,欲言又止。
“但黑泽林伤害非常,畴昔,修为寒微的弟子进入,伤亡者十之八九,这才有此端方,如果再次开放,只怕又有大伤亡……”伍长老道。
世人皱眉未语,却见青长老俄然站起,喝道:“林华!你好大的胆量,祖师定下的端方,你说不应时宜便不应时宜了?你视祖法为何物了?”
“敢问当时,在坐诸位如何有颜面去见祖师?”雄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统统人都听得清楚,很多长老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这是延城学院最宏伟的殿宇,前厅供奉着历代先师灵位。一樽五尺高、数丈长的白玉供桌分高低七级,立着近百个牌位,篆刻金色的名字显现着他们生前的不凡。
大厅内摆着两列共二十张大椅,皆坐着人,有老有少,老的已经须发皆白,长须垂至胸前,手指干枯,目测已是期颐之年,但老者白眉下眼眶深陷,目光一转便如同利刃般射出,普通人底子不敢与之对视。
伍长老眼芒微闪,道:“太虚长老历代只设一名,秦归是前任聂鸿院长临陨落时拜封的,即便院长是长辈,但死者的指令却不好违逆……”
“是!”青长老回声。
这二十人中,竟无一弱者,皆是修为高深的强者。
“如何,诸位对我刚才的发起有何设法?”
秦归面不改色,道:“这倒无妨,只不过量增加些人罢了,不影响大局。”
而再观那右首的大椅,竟然是空的,从始至终都未曾有人坐上去。
而位于上方的秦归却从始至终都目不斜视,仿佛并未瞥见二人的神采变幻。
中年男人目光扫视一圈,将统统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不置可否。最后,他看向摆布下首的两位老者,道:“伍、青二位长老如何看?”
“猎奇心并不是个好东西,偶然候需求支出性命的代价。你我现在都身在一个庞大的旋涡当中,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略不留意便会万劫不复……”
交头接耳间,实在统统民气中都有些了然,延城学院现在是那边境,没有人比这些最高层的元老们更体味了。
秦归一番话掷地有声,伍长老尚且非常慎重,但那青长老的神采却一阵青一阵白。
话音刚落,青长老的眼神便如箭普通射了畴昔,死死盯着林华。
除了这二十人,主位上另有两椅,一左一右,那靠左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名中年男人,此人面如冠玉,飞眉入鬓,此时正闭眼养神,但其身上披收回模糊的威慑力,令世人皆有些心中发紧。
“但本日看来,如许的做法已经有些不应时宜……”林华捋了捋髯毛,道。
那人不语,走上前来。
很多人惊觉,忙回笼心神,然后有些人缓缓地点头,而有些人却略微皱眉,表示得非常踌躇。
而此时,天元殿后厅内的氛围格外肃杀与凝固,就连遍及大厅、手腕粗的烛火都不见涓滴闲逛,百盏烛火照得大厅亮如白天,一尘不染的地板光可鉴人。
“烈火宗能够与我延城学院对峙近千年,其势之强,想必在坐各位都心中清楚。”秦归寂然道,“但是,非论他烈火宗是以何种灭尽人伦的手腕强大起来的,我延城学院要做的就是将之毁灭,肃除这个帝国北域的祸害。”
“咳!”伍长老俄然咳了一声,适时地打断青长老的话。青长老一顿,看向伍长老,只见后者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青长老眸光微闪,发明其别人都望着他,便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悻悻地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
世人转眸,伍长老以后,坐的恰是荒虚长老林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