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膝坐在船面之上,尽力思忖着破解结界逃离海船的体例,但想了半天,我也只想出一个别例来――那就是化出真身,用一身蛮力破开这结界,再不济,一尾巴掀翻了这船也是行的,苏晋的这道结界固然以水为基,但只要船一翻,这道结界就会落回到水里去,到时天然也就何如我不得了。
……
沉新他到底如何样了?!
沉新……
结界透明,若非我靠近时若隐若现的法力威压,还真像甚么都没有一样,偶尔有水光在上面一闪而过,这东西就会像水膜一样随风闲逛,只是晃了半天也不见有甚么分裂之兆。看模样苏晋是以水为基,化了这道结界出来的,水至柔,是以它能够以柔克刚,加上苏晋又法力高强,是以结界的力量也非常强大,能够硬碰硬,两下里相加便是刚柔皆可,刚柔难克,难怪不管我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破不开这道该死的结界,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修为比苏晋低了一大截,天然对这刚柔皆可的结界无能为力了。
看着它,我就想到了之前在海底遨游时的景象,波光泛动,碎光如金。
想到此,我的心就有些冲动地怦怦跳了起来。
沉新……沉新……沉新沉新沉新!
呃……这困着我的人是苏晋,可不是普通人,连沉新和司命都何如他不得,我破不开他的结界,该当……算不得……丢尽龙宫的脸吧?
只是这体例虽好,苏晋倒是有言在先,若我化出了真身来,他就不会像现在如许对我客气了,固然也没见得他对我如何客气就是。
我伸手悄悄触碰到它颀长柔嫩的花瓣,面前就不自发闪现出那日沉新在酆都对我谈笑晏晏的模样来。
在发觉到那意味着甚么后,我顿时心神大乱,快速一下收回了手。
那日听到哨声后引发的耳鸣再度响起,我从速盘腿坐下,闭上眼把徒弟交给我的空明清心诀默念了好几遍,才好不轻易平复了体内不竭翻滚的法力,浑身的疼痛也垂垂轻缓下来。
待我将法力运转了七个大周天后,我的灵台才全然清了然过来,饶是如此,我也累得够呛,只能有力地坐在船面上,浑身乏力得只想昏睡畴昔。
如何会有这个东西……这必然是苏晋的诡计,对,必然是他的诡计!
不可,不能睡畴昔,方才的那一阵法力暴动我还尚未查明启事,如果就这么睡下去,没有了空明清心诀的压抑,万一它又翻滚起来,我就算龙元不损,元气也会大伤,到时就更离不开这里了。
说来也怪,这艘破船在海上慢悠悠地驶了好几天,这四周的海疆还是一副陌生的模样,我固然没有像二哥那样喜好没事就到处闲逛,但这九洲的四海之处我去得也很多,如何这几天里就没有看到一点熟谙的海疆?
……这个……
他……当真……暴虐至此……!
我摇点头,用力按压了一下两侧的太阳穴,才勉强打起精力,不至于昏昏睡去。
苏晋他公然短长,脱手脚也能做得滴水不漏,怪不得他叫我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便不会客气,本来不客气的处地点这里。
想……能想出甚么体例呢?
结界水膜般闲逛了一下。
他现在还好吗?锦华神尊法力高强我是晓得的,可万一司命那家伙失了方寸,没有及时地把他带回苍穹如何办?他会不会有事?已颠末端十几天,他的伤有没有好了一点?司命既然清楚神女哨的事,那他必定也晓得这是玄女专门来对于他的,生母狠心对于本身,他会不会很悲伤?
浮光跃金……俄然间,我就想起和沉新初见时的景象来,当时,我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沉新神君而大惊失容,他用心沉下了脸唬我,而后又在我惴惴不安时尽情笑开,阿谁时候,他的笑容就是像这片海水一样,斑斓,又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