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首曲子呢……
宫羽羽商宫徵……
提及来,方才他弹的一首曲子,我仿佛也在哪听过……开首如淙淙急湍,却在一盏茶的时候后逐步沉淀,如同一条从高处跃下的小溪普通,逐步变得陡峭,直至最后汇入江河之时,只余空洞渺远之音,幽远缘长。
奇特,这香闻上去如何这么像昆仑虚常点的雪神香?
苏晋也不在乎,瞥了眼搁在几案上的药碗,笑意盈盈地说了“一炷香”三个字,就转成分开了,风带起他靛青的蓝袍长袖,发梢飞扬,与白纱胶葛在一处,白纱被风吹起,轻飘飘荡过我的鼻尖,又荡下来。
算他狠!竟然用这个别例来怄我!
看来这引魂灯对他还真是首要,他当年为了洛玄和周言的孩子能等上几万年而不动声色,这才戋戋几天,他就等不及了?并且还死活要等我醒过来,莫非没了我,他就不能拿到引魂灯?
苏晋微微一笑:“公主放心,引魂灯固然能够使得天下大乱,但它本为神器,并不需求灵魂内丹之类的东西去祭它……就算它在这尘寰数万年,感染了浊气,不复在神霄殿时那般腐败,我也自有信心让它为我所用。至于公主早日规复元气,便可助我一说,今后公主就晓得了,不须我多言。”
苏晋的琴还留在内里,琴边焚香犹存,我本来颠末时并不在乎,只是风向忽变,本来往里屋吹的风俄然拐了个弯,自窗处往门口吹去,那焚香也被带得往我这边飘了过来,香味大盛之下俄然闻得这香味仿佛有些熟谙,一怔之下,才回过了头,去细细打量那焚香。
苏晋斯文一笑:“此岸花开,千年一谢,朱砂血染,一品红殊。神君簪在公主发间的那一朵此岸朱砂,可谓是万年可贵一见的上好药材,再辅以天香、祝余草、玄龟沙,文火熬制一个时候,虽不能包治百病,却也是可愈很多的病症,如灵魂离散、灵台受损等,且其服从之处不在愈伤,而在固本培元。公主体内余气虽清,倒是旧伤未愈,元气大伤,这此岸朱砂就刚好配了公主的症状,为大滋补之药,公主只要服下,便可大愈元气。”
沉新?!此岸朱砂?
不,不对,他本为天宫太子怀逐,天宫最不贫乏的就是礼乐了,他想拿到空明曲的乐谱也不是难事,奇特的是他竟然会弹奏这首曲子。
内里天光大亮,日头明晃晃地照在正空,我走出门外时另有些不适应,抬手拿胳膊挡了一会儿日头,休会儿眼后才逐步适应过来。
我咬紧了牙:“你用心的是不是?”
我眼睁睁盯着他翩然拜别,几近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看向我,嘴角微抿,现出一个暖和的笑来:“公主觉得如何?”
空明曲和空明诀都是昆仑虚的不传之术,再加上这雪神香――莫非苏晋当真曾是昆仑虚弟子?
我扯了扯嘴角。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
他观我神情,眼睑微敛,轻笑道:“这此岸朱砂万年可贵,且是神君亲手为公主簪上的,就这么华侈了,实在有些可惜,公主……本身看着办吧。”
我立在原地思考了半晌,直到手中的香砂被尽数捻尽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苏晋抚的那把琴,肯定这只是一把浅显的瑶琴后就别开了目光,往门外走去。
“苏晋!你――”
――我想起来了!是空明曲!恰是当年昆仑虚枪弹的那首曲子!
现在可该如何是好,他的药我是绝对不会喝下一口的,可沉新给我的那一朵此岸朱砂又被他入了药,就这么华侈也实在是……并且他说得对,我的确元气大伤,也不知那神女哨是甚么来头,在忘川时髦且还能硬撑着忍一忍,等当日我要化出真身而不得时,它倒是俄然变更了我体内统统的法力,搞得我现在龙元不稳,再这么气血翻滚下去,恐怕当年落空龙元时留的旧伤就要被引出来了。元气大伤还好说,如果被引出了旧伤,到时候再想要分开这里但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