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怨？我不会悔怨的。”三哥偏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竟罕见地呈现了一丝笑意，似豁然，又似摆脱，“你终究要死了。六妹，你知不晓得我等了多久才比及了这一天？不晓得父王母后闻听你的死讯时会是何种神情？会悲伤吗……必然会的吧，但是你这么没用，又不聪明，法力也不高强，对龙族的事物更是一概不管，没有涓滴进献，不过几百年、不，几十年，他们就会忘了你。”
咦？此人如何……
我正感慨着花神殿的大气华贵，眼角余光就瞄到了一个东西，细看之下后就愣住了。
三哥伸手推我，我猝不及防，却并没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灵魂之体那样轻飘飘地飘了起来，飘过那惨白的亮光，飘过着长而冰冷的冰墙雪洞，飘往了未知的出口。
不是无底深渊，也不是甚么洞窟，更不是甚么都丽堂皇的宫殿。
“持续往里走。”三哥不知甚么时候跟了上来，他出去后，那设在洞口的结界就闪过一道水光，由一片乌黑变成了一堵丰富的冰墙，若非我方才是从那边出去的，还真看不出来这道冰墙竟是出口。不过饶是如此，就在我分神看了一眼三哥后，再观那冰块，我已经分不出那里才是出口了，这四周的冰块并非方刚正正的模样，而是像雪洞一样构成了一个半圆，让我有种置身北海迷宫的错觉。
现在，她正闭着眼，仿若宁静地甜睡。
“三哥，”我吃紧道，“我――”
三哥持剑的手夙来都很稳，大哥曾在教我剑法时说过我手腕有力，耍久了剑就轻易脱力，剑花耍得欠都雅，让我多向三哥学学。我此前一向不觉得然，以为大哥的剑法才是三位哥哥中最好的，可直到本日，我才发明大哥说得实在没错，三哥的剑端得的确很稳，从我被他逼下冰阶、一向到我们千里缩地地走过了那一条长长的甬道，他持着剑的手一向很稳，从未有过一丝的松动或是颤抖。
“我……”我张口结舌，只感觉荒诞，“三哥，莫非你就是因为这些，以是才――才讨厌我的吗？”
我闭上眼，任由本身沉浮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