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东西?如何俄然倒了,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我小声道了歉,正想着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他先分开,没想到他却在我之前开口道:“算了,这也怪不得你,都是我出的馊主张。”
那一双血红龙目盯着我们半晌,忽地又龙头一仰,对着乌黑的天幕长吟了一声。
痛!
我心中一阵欣喜,只是还未等我抬开端来检察环境,就感到四周风声一扫,那龙尾竟是再度卷土重来!
他单手握剑,左手横于身前,右手松松挽了个剑花。
饶是我再如何不懂阵法,听蚀龙那一番欣喜若狂的大笑,我也晓得这□□金光阵必然是为了困住它而设的了。现下大阵已破,对于蚀龙司渊的束缚天然也没了,方才他被阵法管束,仍然能打得我们狼狈不已,现在没了阵法的束缚,功力大增,更是不好对于。
“那那那是……锁龙柱?”
他对着气势澎湃的蚀龙并未有露怯之态,反而是一派风轻云淡的神采,乃至还抱拳行了个礼,朗声笑道:“沉新久闻蚀龙大名,本日一见,公然分歧凡响。”
脚下的大地也因为这一扫的余波而震颤不已,很有些地动山摇的气势。
只是这结界怎能抵挡得过有十万年修为的蚀龙一击?我看着那一方混圆纯白的结界垂垂在龙角之下呈现道道裂缝,内心一急,在龙角完整突破结界的一顷刻猛地一拉沉新,化出龙神精魄,带着他就往已经大开的镇龙门口冲去。
“如何办?门被堵死了!”
我堪堪设好结界,沉新就猛地一手压着我扑倒在地,几近是鄙人一刻,那龙尾就唰的一声重重向我扫来,把我仓猝当中设的结界打了个稀巴烂。
鼻尖一阵酸痛,我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正要诘责他,就听得头顶上俄然发作出一阵痛苦的长啸之声,蚀龙的气味大涨,却在刹时远去了几十丈的间隔。
只是有些不巧,恰好有一块巨石砸到了我们身前,阻断了门路,让沉新的脚步顿了一顿。
那蚀龙就趁着这一刹时靠近了我们,龙口大张,喷出两道强有力的龙息,被结界弹开。
“老天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十二锁龙柱之一已倒!天佑我也!天佑我也!”蚀龙仰天长啸一声,点头摆尾,好不欢愉。“□□金光阵已破,那天帝小儿再也困不住本尊了!哈哈哈哈……!”
我下认识地抬手挡了一挡,发觉它只是虚张阵容后才放下右手,看到它的脖颈处至满身龙鳞腐臭,无一块好皮,有好几到处所都翻出了内里鲜红的肉块,景象可怖。
“沉新?没有听过!一个戋戋小仙,竟也勇于本尊为敌了吗!”
沉新在它仰天长啸之时便伸手一拦,把我挡在了身后。
听到这笑声,我内心一沉,暗叫糟糕。
我这一声疑问方才说出口,就听得身后一阵龙吟,转头一看,那蚀龙竟是已至我身前,龙尾一扫,以万钧之势朝我扫了过来。
“退后。”
“不然呢。”沉新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你觉得是甚么?转嫁转嫁,谁让你转嫁到它身上了!你就能不给我惹事吗!”
“别想跑!”
蚀龙龙头獠牙龇起,双目通红,龙须发白,对着我们请愿性地伸开了巨口。
轻微的一声鸣响,沉新的结界与龙角订交,禁止了蚀龙打击的脚步。
“快,趁这个时候分开。”我还没从鼻梁的剧痛中缓过神来,手臂就被人握住了。沉新硬是拉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腔调短促。“它受了伤,一时半会应当――”
此事是我理亏,是以我也只是冷静地接了那一句怒骂,抱有一丝光荣地小声道:“它、它倒了,应当……没甚么大碍吧?”
一条通体发黑的玄色蚀龙在空中扭动着身子飞翔着,它身上的龙鳞已经尽数腐臭殆尽,只剩下如烂泥般的身子。只是这也没法影响它的迅捷,几近是瞬息之间,它就来到了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