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冲水镜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水镜中便一阵波纹泛动,二哥的身影在此中垂垂淡去。
“神主但说无妨,凝木定当倾力互助。”
“……二哥?”
轻风拂过,水镜持续着波光粼粼。
许是被我盯着有些后背发凉,二哥干笑了几声:“妹啊,你哥我比来练功正练到紧急关头,打断不得,打断不得。我反面你多说了啊……”
“多谢神主互助,”她低着头,想也不想地就道,“凝木感激不尽。”
算了,二哥每次不谨慎提起苍穹就眸子子乱转的,必定是有甚么奥妙,我和他乃兄妹,今后的日子久着呢,总有一天能被我问出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措置好凝木的事。
“实在这体例也不庞大,精怪因外气机遇而凝神,却千万少不了它本身的一份执念,不然神涣而气散,即便是再多再上等的灵气也没法使死物成精。以是,你本身不成能缺失四情,你所说的天生无情,定是在这之前,缺失了一段失情的影象。若你情愿,我会以术法入你神思,帮你找回那一段缺失的影象。”
如她所说的那般,她这几百年来一向在尘寰糊口,极少隐居,是以她走过的处所和看过的情面风景并很多,只是不像凡人那般的五彩斑斓,而是一片灰色。就仿佛她的表情普通,无悲无喜,无哀无怒。
“鸿煊!你妹子找你!”
波光粼粼。
“啊?我有说苍穹吗?”二哥在水镜中左顾右盼。
二哥一袭青色的缎面锦衣,长发披垂,正眉头紧皱地靠在一边的美人蕉上,看也不看我地就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打搅你二哥练功清修。”
凝木的影象很多,却并不庞大。
眼看着那位凝木女人和佳期的身影垂垂消隐于漫天纷飞的桃花瓣中,我在湖心亭中松了口气,捏了一个诀,操纵这四周满满的水汽在我面前一挥衣袖,一面水镜就这么立于我面前。
我想了一想,摇点头:“这体例行不通,我问过她,她说她天生就是如此。”
我的神通并不高深,这探人影象的体例较为伤害,一不谨慎就会被对方的法力反噬,或是坏了别人的元神内丹。精怪虽无内丹,却有神思,我身来神胎,不怕被死物蒙灵的精怪法力反噬,就怕一不谨慎粉碎了她的神思,使她在死前的这段日子里也神态不清,这可不好。以是我就进了三表姐的房间,在她房里的那一处别有洞天的书房里寻觅有关探人影象之法,免得出了甚么不对。
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就没体例了,四情虽属这三清大道,但它化于无形,出五行离六道,是远非我等神仙之道可及的。不过么……它固然跳出五行六道以外,却还在道以内。这道以内的事,昆仑虚晓得一些,苍穹也晓得一些,你能够问问这两处去。”
暴风暴雨中,有一道模糊的呼救之声忽远忽近地响起,跟着这波澜澎湃的波浪一道起起伏伏。
“她分开?哟呵,她也有分开那边的一天啊――等下,你方才说甚么?”
“我很闲吗?”二哥转头看看,翻开烟雨折扇扇了扇风。“没啊,我很忙,忙得很呢。”
她的声音仍旧是那模样的无悲无喜,没有一丝波澜。
二哥仿佛在东边的海岛那边,不时有花瓣飘下落在他身上。现在他弹了弹身上落在身上的桃花花瓣,闲闲道:“这不是西殿那三郡主的事么,你一个小女娃子,插甚么手。”
“……你那睡觉也能算练功清修啊?”我刚说完,就见二哥的身影在水镜里渐渐淡去,赶紧喊道:“哎哎,别呀二哥,我说错话了还不可吗!”
火线仍然是一片浓雾,我手上牵着五名香,一步不断地往前走,直到厚重的浓雾中闪过一道光,光芒缓缓散去,我的面前突然被一片汪洋的大海所淹没。